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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他難過什麼呢?他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卻這樣逼他,這樣踐踏他……
既然做得這樣決絕,他又何必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
半醒半睡間,總覺得自己掙紮在夢魘的邊緣了,只需要再用一點力氣就能掙脫了,但那沼澤一樣的夢魘卻死死抓著他不放,他不願意回想的那些過往,死死壓在心底的那些過往,就像被釘穿的地脈水,噴湧而出,不管他想不想,願不願意,一股腦的把他淹了個徹底……
「……莫先生?莫先生?」
管家叫了兩聲,睡夢中對的人都沒有醒過來,他側身蜷縮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眼淚一直都在掉,人又叫不醒,昨天送到醫院前的情形還歷歷在目,管家心裡不踏實,讓跟著進來病房的護工去通知醫生馬上過來看一看情況。
耳邊喧雜的腳步聲裹挾著斷斷續續的說話聲,聽不清也辨別不明,莫嫌試圖掙脫混沌的意識,但是裹纏著他的夢魘卻始終不肯鬆手,他掙扎間又跌回那令人窒息的虛晃夢境……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出那個房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酒店的,直到再一次在那個熟悉的總套裡見到褚先生,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就此落定,他走他該走的路,死他該死的心,絕他該絕的念,小時候太天真,什麼都想當然,可是那是小時候,長大以後他的生命中從來都沒有」想當然」這個詞。
褚先生對他的出現並沒有很意外,他讓在沙發上坐下,給了他一杯溫水,然後就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再後來?似乎是褚先生忙完了工作過來,問他打算晚上離開,還是像之前那次等到明天一早再離開。他的沉默以對並未惹得褚先生不快,褚先生的態度有禮且疏離,他告訴他,套房裡還有一間臥室,如果他不方便馬上離開,可以去那間房間休息。
直到褚先生看到他流血的手緊攥著的那個霍先生交給他的癟凹盒子,語氣終於有了變化,褚先生問他,東西是不是他自己準備的,他張了張嘴,卻怎麼也出不了聲,他能告訴褚先生這是霍先生交給他,要他一定要完成他交代的事情的麼?
他猜,褚先生那時候應該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也知道他對霍先生而言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霍先生把自己的人送到他的身邊還交代一定要爬上他的床,這算什麼呢?
任何一個人遇上這樣的情形,都不會有什麼好態度吧?褚先生沒有立刻讓霍先生親自來把人帶走,已經是給霍先生給霍家留足了顏面。
在那之前,他已經止住了眼淚,他想,既然他是來完成霍先生交代的事情的,那他在褚先生面前哭算什麼呢?顯得自己是被迫來的?還是顯得自己很委屈?
既然選了,那就要為選擇來接受結果,這沒什麼不對,就算這個選擇他是被逼無奈。
他覺得很難過,卻沒有覺得很委屈,可是褚先生動了情緒的那句問話,讓他滿心都盈滿了委屈,眼淚控制不住的就開始掉。
看他掉眼淚,褚先生很禮貌的遞給他紙巾,問他,既然這麼委屈,為什麼要這麼為難自己?
他茫然的看著掉落在手背上的眼淚,何必為難自己?他這樣走投無路真的是在自己為難自己麼?可他只有阿徵這一個親人了,他能看著霍先生毀了阿徵麼?他們欠了阿徵那麼多,如果阿徵這一生都走不出來,難道連最後這點寄託都要保不住麼?
他也不想這麼為難自己,他想求,可是他該去求誰?求霍先生放過他?求褚先生放過他?可是他求了呀,霍先生不肯放過他,褚先生倒是放過他了,可結果呢?不是依然如此麼?既然如此,那他該求什麼?求不委屈,求不為難,可他這小半生都沒有求得,現在又該上哪裡去求?
褚先生說,每個人都有權利捨棄或者保留一些東西,如果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