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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對她生出了歉疚之意,但看她如今貴為側妃,日子過得不錯,心裡的那點歉疚早已煙消雲散,隱隱不耐:「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不要在這裡吵我。
芳側妃情緒低落,眼圈都有些紅了,她用帕子擋住了臉:「妾身也想忙,若是能有個孩子,我如今也能操些心,但……這都是妾身的命,當年若是能好好養胎,也不會落到如今孤家寡人的地步。」
趙王不喜她,但對孩子還是疼愛的。當年孩子沒能留住,他心中也生出了自責之意,如果他沒有因為厭惡餘氏就疏遠她,孩子興許已經平安長大。
「你別多想了,」他隨口道:「孩子不來咱們這裡,興許在別的地方過得不錯,今兒我在安王府,看到了一個和明月長相很相似的姑娘,兩人年紀相仿,仿若孿生姐妹……」
也是因為太過相似,他印象很深,所以才會在此刻隨口提及。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邊上的芳側妃驚呼一聲,他側頭望去,只見側妃腳踢上了假山旁的石頭,這會兒正滿臉痛苦,眼神對上他時,隱隱帶著些慌亂。
正常人好好的走在路上還能撞著石頭?
分明是想引得他的憐惜進而和他親近,這女人又在耍花招,趙王瞬間就沒了說話的興致,拂袖而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身後的芳側妃是真的無意中撞著了石頭。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也不急著追。伺候的人上前,一臉擔憂:「主子,您怎麼這樣不小心?」
王爺願意跟側妃說話,這是好事。可如今……功虧一簣。
關於安王妃在給世子議親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有心人都聽說了。
沈琦芸一直在王府中,對此無感。但有些在意此事的人就知道得多,譬如無憂郡主。
又是早上請安時,無憂郡主先走,沈琦芸特意多等了一刻鐘才回,以為不會碰上人,誰知無憂郡主等在了院子裡。看到她就嘲諷:「大哥應該很快就會定親,等到世子妃進門,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沈琦芸心下無奈,本不想搭理,可在看到不遠處過來的一行人時,不客氣地反駁:「我是世子側妃,做好了本分,世子妃總不能明著欺負我。至於你嘛,一個弟媳婦,更欺負不了我了。」
無憂郡主最恨的就是自己的身份,怒氣沖沖道:「你怎麼敢這樣跟我說話?」
「為何不敢?」沈琦芸逼近一步:「即將選出世子妃,你對未來的世子妃很嫉妒吧?」
「胡說!」無憂郡主再蠢也知道,已經嫁為人婦的她決不能承認自己的心意。
「無論世子妃是誰,反正不會是你。」沈琦芸笑了笑:「當然,在你眼中,除了你自己之外,誰都配不上世子,對麼?」
這話算是說中了無憂郡主的心思,她很是衝動,某些往日裡不會說出口的話此刻也脫口而出,「韶羽哥哥人中龍鳳,本就應該由這天底下最優秀的女子來配,你這樣的,簡直是糟蹋了她!」
沈琦芸含笑問:「那誰最優秀呢?你嗎?」
無憂郡主不敢承認自己心悅嚴韶羽,但承認自己優秀還是可以的,她微微仰著下巴:「我是忠良之後,出身好,長相好,又得皇后皇上寵愛,當然是優秀的!」
「怎麼,你還想嫁人?」一把低沉的男子聲音響起,語氣裡滿是憤怒和嘲諷之意。
無憂郡主嚇了一跳,霍然回頭,看到了怒氣沖沖的嚴山,她狠狠瞪了一眼身後的下人,再看向嚴山時,尷尬地笑了笑:「我和琦芸在這說笑,話趕話說到了那裡,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已經是你的妻,好女不二嫁,這輩子都是你的人了,不會再嫁的。」
說著,她上前挽住了嚴山的胳膊:「夫君,你不是說今日有事要晚上才回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了,可有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