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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下是一道木階梯,木頭表面積滿雨水,滑溜無比。來到樓梯下時,桑洱手中的燈籠已經熄了。光線一暗,桑洱踩到了水,重重地滑了一跤,趴在了樓梯上。頭髮被雨水滴滴答答地打濕了。
燈籠濕了,癟了下去。油紙傘也落到了別處。
桑洱疼得眼睛一紅,滲出了淚。
豈有此理,尉遲蘭廷的房間肯定和她有仇。為什麼每次到了他門口,都會摔一跤?
這時,天空再度被電光撕裂。銀亮光芒照下,桑洱趴著,看見了廊下的積水如河流般湧出,似乎還飄了幾張皺巴巴的、不知是被泡爛了還是被撕碎了的黃色符紙。
她怔了一下,周遭就又暗了下去。半秒後,閃電伴隨悶雷再起。她看見,走廊上除了自己的影子,還多了幾道黑影——在她的頭頂上,屋簷之下,倒掛著幾隻山鷲,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草!
桑洱大驚,倏地爬了起來。這道樓梯的正對的不是房間正門,而是一扇窗戶。
這時候沒時間講究敲門了。桑洱狼狽地鑽了進去。撐起窗戶的木條被她撞鬆了。沉重的窗葉「啪」地倒了下來,將狂風暴雨的喧囂,隔絕在了一片寂靜和黑暗之外。
安靜的房間裡,只有桑洱劇烈的心跳、急促的喘息聲。
這裡的格局和她住的房間似乎不同。床鋪放在了東側。尉遲蘭廷應該在上面吧。
桑洱擦了擦眼皮上的水珠,往前走了兩步,忽然,燭燈在她後面亮了起來。
尉遲蘭廷壓根不在床上,而是站在她的身後,垂眼:「嫂嫂,你怎麼來了?」
他的樣子異常地冷漠,披著頭髮,帶著一絲審視,望著她。
經過這一番折騰,黴值已快逼近66了。桑洱哪有時間去分辨他的表情,只知道自己有救了,踉蹌了一下,露出了笑容,朝他走去,似乎想抱住他。
只是,下一秒,她的額頭就被一根手指頂住了,無法再向前半步。
尉遲蘭廷淡聲道:「離我遠點。」
「我說過了,我討厭髒東西。」
尉遲蘭廷望見眼前的少女瑟縮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地提著髒兮兮的衣擺。眼眸彷彿也泛了一層濕意。
真的——很像當年某個雨夜,趴在門口,朝他乞憐求活命的那隻東西。
「這就哭了?」尉遲蘭廷抱著臂,微微俯身,寸寸細看她的神色,輕言慢語:「真意外,我以為嫂嫂聽不懂呢。」
說完,他就撇下桑洱,走向床邊了。
桑洱摸不準他什麼意思,無措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跟隨著他。
應該不是錯覺——尉遲蘭廷現在的心情,似乎很差。
他是不是……預感到了什麼?
「嫂嫂還站在那裡幹什麼,我和你開玩笑的。下著大雨過來找我,總不至於是準備在窗邊站一個晚上吧?」
聽見這話,桑洱回神,用手背擦了擦眼,朝他走去。
傻子不記仇,還認死理。
認準了一個人對她好,即使被他欺負了,也會傻乎乎地照單全收。記吃不記打,一招手就巴巴地湊近。
尉遲蘭廷施捨地拋了一塊乾的布巾給她。桑洱將頭髮擦得半乾,看見尉遲蘭廷已無視了她,靠坐在床頭,似乎準備休息了,也沒說讓她做什麼。
桑洱抿了抿唇,有點騎虎難下,站在了屋子中間。
剛才翻東西時就發現了,這些房間的衣櫃,都有放備用的尼姑袍。
她在屏風後,換下了濕衣服。
這樣總不會是髒東西了吧。
剛才被尉遲蘭廷戳了一下額頭,逼近頂點的黴值小幅度降低,回到了60/66。
但那不夠深入的觸碰,不過是杯水車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