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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低頭將陳媛外衫上的衣帶全被繫上,霍餘低沉聲說:
「公主在府中待得悶了?那和我一起去上朝?」
陳媛驚得睜大雙眼。
在御書房時,陳儋有時怕她累了,直接讓她坐在龍椅上,甚至奏摺何物都不計較她過目,可陳媛從未想過要去早朝。
一是她起不來,二是不合規矩。
陳媛沒有拒絕,霍餘便繼續道:「我去給公主拿件披風。」
陳媛立刻拉住他,小幅度地搖頭:
「不行,吵醒了盼秋,我又不得動了。」
那股偷摸的勁,叫霍餘有點吃味,但女子離他很近,近乎在懷,霍餘早就知曉盼秋在陳媛的位置,那點酸意散去,他隱晦地扶住陳媛。
頓了頓,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陳媛身上。
他的大氅很長,陳媛站起來時,依舊有點拖在地上,這般糟蹋,今日過後這件大氅恐怕也就穿不得了。
霍餘不在意,他將紅燈籠遞給陳媛,低聲:「拿好。」
陳媛剛接過,霍餘就低身打橫抱起她,朝外慢慢走去,身後梓銘忙忙低頭,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陳媛一手拎著燈籠,一手攀在他的脖頸,習慣了他總抱著她,也知曉為何,但她還是輕聲嘟囔了句:
「我自己能走。」
霍餘目視前方:「嗯。」
「那你還不放我下來?」
女子溫熱的呼吸就打在他下顎,霍餘很難心無旁騖,只好借著夜色眼神微暗,他說:
「明日,好不好?」
陳媛不著痕跡地撇唇,明明是在敷衍她,卻還用著商量的語氣。
不過,陳媛攀在霍餘脖頸的手稍緊了些,尤其是出府的那一瞬間,守門的人和馬夫都驚的瞪圓了眼,陳媛不在意他們,讓她抬起頭的是這時的長安城。
霍餘將陳媛放在了馬車中,見她勾頭朝長輿街望去,不由得吩咐了馬夫一句。
等他進了馬車,陳媛立刻問:
「你剛才和馬夫說了什麼?」
霍餘摸了摸她的頭:「公主很快就知道了。」
啪——
陳媛打掉了霍餘的手,一時來不及分辨心中的情緒,惱瞪了他一眼。
太過分了。
她只是受了一次傷罷了。
這人居然和盼秋一樣,直接把她當作了稚童,若擱以往,借霍餘三個膽子,他也不敢摸她的頭。
她下手沒輕沒重的,霍餘手背頓時紅了一片,但無人在意,包括霍餘自己。
霍餘能幫陳媛將外衫穿好,可這一頭青絲卻無甚辦法,並非霍餘不會,前世他也替陳媛挽過多次發,可惜,手邊並無玉簪或頭繩,霍餘再有能耐也無計可施。
陳媛一頭青絲皆數披散在身後,幾縷凌亂地散在臉側,馬車內燈光昏暗,說不出的朦朧美感,二人獨處,霍餘很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很穩也很快地跳動著。
一聲聲地訴說著對眼前女子的情衷。
馬車終於駛進了長輿街,周圍不再是靜悄悄的毫無聲息,漸漸的就多了幾抹生活氣息,陳媛未見過這個時候的長安城,她不由得悄然掀開提花簾的一角。
她看見有婦人忙進忙出,也看見炊煙升起,街上漸漸飄起一股香味。
霍餘扣了扣馬車,馬車很快停下,陳媛茫然:
「停下作何?」
早朝卯時前就要開始,她忽然闖出來,已經擾了很長時間,陳媛估摸著還有半個時辰,早朝就開始了。
陳媛這時已經知道霍餘剛才吩咐了馬夫什麼,公主府到皇宮有兩條道,一條是從長輿街繞道而行,另一條則是直達皇宮,許是她剛出來時,探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