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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後,也只是化為短短的三個字——平常心。
陳淮點了點頭,拎著考籃就去排隊了。
院試比之前的兩試還要嚴格許多,先要經過嚴格的搜身搜考籃,再要唱保,然後還要由本縣教諭前來指認學子,以免有人冒名替考,之後再抽取號牌入場。
陳淮來的不算晚,但也絕對不早,排在中間的位置。
光搜身這一項就進行的很慢,輪到他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考場前這一塊又沒個遮擋的,許多考生都熱的發暈,陳淮入場之時又回頭看了一眼,一眼就瞧見人群中的沈驚春。
她彷彿自帶光芒一般,無論多少人在場,她永遠都是最亮眼的一個。
夫妻二人隔著長長的一段距離四目相對,陳淮微微一笑,就轉身進了考場,等搜完了身和考籃,又是唱保,最後是抽取考號。
陳淮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伸手進去一個暗箱就抽,拿出來一看是丁字六十七號。
祁縣教諭袁成吉與陸昀也是有來往的,也見過陳淮數次,對陸昀收的這個才學人品相貌俱佳的關門弟子很有印象,一看這考號,神色就有點複雜了,最後看著他道:「是個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位置。」
陳淮微微一笑,朝他行了個學生禮,就拎著考籃進場去找位置了。
等找到自己的位置,他就知道袁成吉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丁字六十七號位置光線充足,這樣的地方在夏天來說,本來不是什麼好位置,可又因為旁邊有棵很高的大樹遮天蔽日的擋住了烈日,反而還要比別處陰涼一些,可壞就壞在,廁所就在那棵樹附近。
陳淮剛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就隱隱能聞到那股令人上頭的味道了。
……
考場外。
隨著陳淮的進場,沈驚春先前那種考前的緊張也隨之不見了。
等陳淮的身形消失在門後,她就直接背著自己的小背簍轉身離開。
天這麼熱,人又這麼多,汗臭味腳臭味還有狐臭味以及各種奇奇怪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那威力簡直堪比核彈,多聞一下都上頭。
好不容易擠出考場所在的那條街道,剛站穩便聽身邊有人喊道:「表姐。」
這聲音略有些熟悉,但街上這麼多人,沈驚春也沒覺得是在喊自己,轉頭看了看也沒看見認識的人。
抬腳就要繼續走,恰在此時,街邊停著的一輛馬車往她身前一拐,擋住了她的去路,隨即車簾子被人掀起,一張嬌嫩如花的小臉出現在她面前,那小姑娘張嘴就道:「表姐。」
沈驚春盯著這張臉看了半天,都沒確定這人到底是不是徐歡喜。
單看五官輪廓和骨相,毫無疑問,她是的。
可只不過大半年不見,這人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去年她們姐妹倆到平山村的時候,這個便宜表妹還是個骨瘦如柴的樣子,還是在她家待了段時間,才養回來一些肉,當時那樣說是個乞丐恐怕都沒人懷疑。
而現在整個人的氣色好了面板白了,臉上也有肉了,原本枯燥的頭發現在雖然還算不上多黑,但已經開始有了光澤,梳了一個垂鬟分髾髻,鬢間插著幾隻小巧精緻的珠花做點綴,除此並未佩戴其他頭飾,顯得溫婉中帶著幾分嬌俏。
但沈驚春只一眼就看出,她頭上那幾朵珠花的做工材質都是很不錯的。
再看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繡著綠梅的長褙子,顯得整個人淡雅又清新,掀起車簾子的姿勢讓她露出了一小節手腕,上面套著一隻水頭極好的藍田玉手鐲。
見沈驚春不說話,徐歡喜俏皮的眨了眨眼,笑道:「表姐不認識我了?」
連這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很多,在沈驚春的記憶裡,徐歡喜可是個很沉默很內斂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