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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在曲解了我的意思。」穆清清深深看她一眼,「你討你應得的沒有錯,但毅王不是你應得的,他從來就不是你的!」
穆盈盈惱羞成怒:「你很得意是不是?就因為趙弈這段時間向你搖尾乞憐,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裴哥哥是因為別的女人才跟你解除婚約的麼?也就只有趙弈那種小雜種才肯要你——」
「盈盈,」作壁上觀的穆老太按揉眉心,終於忍受不了她的口無遮攔:「毅王再如何不是,他也是皇子,這種話萬不能再說了。」
穆盈盈噎聲,面色不渝。
「我從未想過以我穆氏鐘鼎之家、世代簪纓,竟會有你這般尖酸刻薄之人。」穆清清盯著她,眼裡閃過一抹冷慍,「難道一直以來你就是這樣看待他的嗎?」
「你以如此不堪之心看待他人,便是沒有金荷榭之事,你又憑何讓他為你傾心?」
穆盈盈從未見過穆清清這般咄咄逼人,一時啞然:「我、我只是……」
來時這一路,穆清清從弟弟口中聽說了很多少時的事。
趙弈是在生母暴斃之後被皇后給抱回鳳宮的,皇后待他雖好,到底不是親,自不能與太子相提並論。旁人更甚,欺他年幼者比比皆是,但趙弈從不在太子和皇后面前提過一句,尤其是在廣恩侯府,面對的都是皇后母家的小輩。
太子在時,大家都是兄友弟恭一派和諧。太子不在,趙弈就成了人人都敢欺辱的狗。
越是不吱聲,越被欺負得兇。
「我聽說你自小便是這般作派,卻沒想到長大以後依舊如此。」穆盈盈當時年幼,又是嬌滴滴的女兒家,父母寵溺,養成霸道蠻橫的性子,人人都得讓著她,便是說什麼做什麼,其他人也不以為忤。
可人們不知道的是,小孩子的頑劣往往才是最殘忍的事。
「話已至此,我不打算再作任何無謂爭執。」穆清清深吸口氣:「當日祖母曾囑咐我要照看妹妹,是我疏忽未能看顧好你,致你遭受這等不幸。就這一點我絕不推脫,但若說我有心加害,恕我絕不苟同,我會遞請姑母查明真相,若仍不得你的認可,那我也無話可說。」
「但我自問心中無愧,即便他朝遭受造謠報復,也請家中無須苦擾,因為我不在乎。」穆清清凝眸看向穆盈盈:「你的苦楚,家裡每個人都看到了。假若你真不肯嫁給康王,情願留在家中作個富貴閒人,想必不會有人阻攔你。」
「可若你以此作挾,試圖擺布我的婚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穆清清不等穆盈盈辯駁,扭頭轉向穆老太,把她愣了下。
「不瞞實說,孫兒今日前來,也有一事託請祖母。」她雙手合揖,深深叩下一禮:「孫兒對毅王一往情深,懇請祖母作主,替孫兒說下這門親事。」
「小姐乃是富貴人家,出門不帶僕從不合適吧?」
坊市正是熱鬧時,頭戴白紗冪籬的女子興致盎然,偶爾回頭與身邊男子詢問幾句,倒也不至於見啥都買,啥都想要。
虞鴻舟陪送一路,回看寶相齋早已淹沒在坊市盡頭,對方卻渾不在意,也不想想雙方的關係也才見過幾面而己,難道就不怕被他中途給賣了麼?
從冪籬中傳出幾聲清脆的笑:「書生怕是不知道,自小家人防止我被拐,身邊安置不少護衛。你現在是瞧不見,實則都藏在你我身邊。」
聞言,虞鴻舟下意識往四處張望,愣是沒看出哪位大媽大爺像個武林高手。
鄭寶鬱算是看出來了,書生腦袋都是書,相當好唬:「我不跟你走遠,就想買你上回送我的鬱金,買完我也就回去了。」
虞鴻舟心道這還不走遠:「你買鬱金做什麼?」
「我喜歡不行嗎?」鄭寶鬱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