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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酒精和愛到骨子裡的女孩,所有的因素都指向了二十一歲的那晚,一切記憶霎時都湧向了他。
儘管剛才洗澡的時候他特意自己解決過一次,就是怕待會兒同床共枕的時候出亂子。可事實證明作用不大。視覺的衝擊太強,身體在劇烈搏動,他只覺得四周一片空茫,目光所及只剩下她。
最要命的是張取寒撲到了他懷裡。他僵硬地站著門口,任憑她往他身上爬,胳膊死死箍著他的脖子,濕涼的小臉直往他胸前鑽。
&ldo;趕走它快點兒趕走它!&rdo;她瘋了一樣地狂叫。
他努力聚焦視線,看到那隻作亂的老鼠沿著牆角一路跑來,從他的腳邊路過,鑽到臥室裡去了。
懷裡的人兒還在拼命地撲過來,浴巾掉下去,她彷彿想鑽進他身體裡躲起來。
韓冽仰起臉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管了。
契約也好,籌謀也好,律所也好,滿盤皆輸也好,粉身碎骨也好。他握住她的後頸,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張取寒正被老鼠嚇得要死,突然被韓冽親了,十分兇狠,她的舌頭被吮得生疼。
浴室特有的濕潤氣味,後面是濕涼的瓷磚,親吻粗魯,口腔內迅速蔓延的酒精味道,還有男人急促沉重的呼吸。一切訊號指引她回到二十一歲那晚。
她想到那沓丟到枕頭上的人民幣。
那些被她封禁起來的痛苦、屈辱全都湧了出來,身體裡的疼驟然炸開,她甩開他的唇用力推他的肩膀,悽厲哭喊:&ldo;不要!!&rdo;
懷裡的身子打擺子似地抖起來,瞬間汗透,韓冽的理智及時回來,低頭看張取寒。她雙眼緊閉,臉白得像紙,彷彿在經歷極大的痛苦。他腦子裡最後那點兒情慾飛得無影無蹤,立刻問:&ldo;你怎麼了?&rdo;
張取寒抱緊自己的身子慢慢滑坐下去,重新蜷縮成一個團,艱難地吐出幾個字:&ldo;你別碰我。&rdo;
浴室的空氣窒息沉悶,只有張取寒急促地吸氣聲。
韓冽出去了,十幾秒後他回來,將一件浴袍披到她身上。
張取寒獨自在浴室裡坐了十多分鐘才冷靜下來。
流產之後她被崔香茗救回去,看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醫生要她學著接受自己的不完美,跟過去的自己和解,才能展開心扉擁抱未來。她學著一點點將那些不好的記憶拆碎,品味細節,消化,然後封存。
對張彌遠房香茗這對親生父母的希冀怨憤,對房香梅的又愛又恨,對念遙的疼惜抱歉,所以傷害她以及她傷害過的人,她都能做到和解。只有跟韓冽那晚的不行。那是記憶中最痛的部分,她最後的魔障,她索性都藏起來,不去碰。
今晚的一切跟那天太像,潘多拉的魔盒開啟,封存的妖魔鬼怪都跑出來,她立刻失控了。
等周遭安靜下來,理智慢慢回歸,身體平靜下來。一切宛如狂風暴雨驟停,風平浪靜。這種情況八年前她經歷過多次,醫生說是一過性應激反應。近三四年她從沒犯過。
房裡有翻動聲,張取寒抬起頭,看到的是浴室半敞的門,馮阿姨側身站在門邊,踮著腳朝某處看。
&ldo;抓到了嗎?&rdo;馮阿姨問。
&ldo;嗯。&rdo;韓冽低低一聲。
&ldo;來給我,我丟出去。&rdo;馮阿姨伸長胳膊接過來一個籠子,籠子裡裝著那隻老鼠。
張取寒倒抽一口涼氣,馮阿姨轉頭看向浴室裡面,好心地說:&ldo;張小姐別怕,老鼠在籠子裡了,我這就丟到外面。&rdo;
張取寒用浴袍遮住半張臉,點頭。
馮阿姨帶著老鼠離開,韓冽走過去關門。他的身影從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