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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面對做過自己監護人的人,山吹律理會更放縱一些,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多有趣,在橫濱的這些日子比過去好玩太多。」
「好戲尚未登場,演員怎麼能臨陣脫逃?」
她喝完最後一口橙子汽水,手指向內收緊將易拉罐揉成一團廢鐵,鬆鬆拋進垃圾桶張開的大口。
酸甜的味道縈繞在口腔中。
是過去十八年她沒有嘗過的味道。
「明明三年前就已經離開了實驗室,卻一直遵守他們為我制定的規則。」
山吹律理順著手腕上曾經有過針眼的位置一點點撫摸,指尖劃過泛青的筋脈:「受影響還是太深了。」
她在實驗室度過了童年與少年,度過了三觀成型最重要的年歲,哪怕一切血腥都被冰冷的雪花覆蓋,有些東西依然刻入骨髓。
以至於她給博多的葡萄糖奸商多送了三年錢。
可惡,想想就好生氣。
街邊的落葉瀟瀟飄下,陽光透過稀疏的樹枝落下,在地面上印出金色的光斑,如一雙雙眼睛望著世界。
山吹律理出神地看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她記憶中有一雙如太陽般金色瞳孔,是雪白記憶中少有的亮色。
【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你好呀,今天又勤勤懇懇為豢養你的人工作嗎?】
玻璃牆的另一邊,白髮頭髮的小男孩笑眯眯地趴在玻璃上,嘴型做的很誇張。
年幼的山吹律理冷冷地看著他,男孩有一雙金色的眼睛,如雪原之上耀目的陽光,冰冷與燦爛矛盾又融合。
他的頭髮偏長,在腦後紮了個小辮,男孩總是笑得很誇張,是實驗室少有的異類。
除了山吹律理,最異類的就是他。
實驗品們之間沒什麼交情,他們的命運因個體不同大相逕庭,甚至無法共情彼此,偶有相遇也是目不斜視地走開。
所有實驗品都認識山吹律理,博士口中無上的珍寶、身為實驗品卻被研究他們的人尊敬的異類。
山吹律理卻不認識幾個人,更何況男孩有個很長的、讀起來繞口的俄羅斯名字。
不過,託那雙漂亮眼睛的福,她記得他。
黑髮少女駐足在走廊邊,隔著一層玻璃,她平靜地說:「被關起來的人是你。」
「果戈裡。」
白髮金眸的男孩做了個驚訝的鬼臉,像是沒想到從不理人的山吹律理會回應他,又像是早料到這一天。
「不是哦。」男孩把臉貼在玻璃上,他的五官擠成扁扁的一團,滑稽可笑。
「連自我意識都沒有的人,不被籠子關住,也飛不出狹窄的天。」
他金色的眼眸詭譎如蛇瞳。
雪白的房間,雪白的走廊,玻璃兩端命運相似不相同的人彼此對視。
山吹律理記得當時的自己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走廊盡頭卻閃出一個人影喚她:「山吹小姐,博士找你。」
她看見過去的自己側過身,一步步離開關押果戈裡的透明房間。
男孩笑著目送她走遠。
余光中,他嘴唇蠕動,吐出一個單詞——「小鳥」。
莫名其妙的對話,莫名其妙的相遇,在短暫的剎那、或許是比微秒更簡短的時間裡,山吹律理窺見了自由——廣闊的天與無際的雪,還有穿過荊棘的風。
誰也沒有想到,她和果戈裡第二次見面是那番場景。
雪白的牆面被鮮血濺濕,鋪天蓋地都是刺目的紅色,赤紅的警告鈴聲震耳欲聾,攝像頭滴滴的響聲催命般在耳畔急響。
「快逃!」恐懼的聲音迴蕩在走廊上,「1號瘋了!她失控了!」
「讓其他實驗品去攔截她!一定要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