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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姝捏起一塊茶點,扭著腰肢晃到老黑麵前。
老黑也沒理睬她,仰頭喉結上下晃動,又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喲,黑老弟,平素裡送那些亡魂都是你們哥倆兒一起,怎麼今日你這麼形單影隻的?老白他倒沒影了?」晏姝伸出手在老黑眼前晃了晃,吸引他的注意力。
老黑知道晏姝過來了,只是自己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際,又或許此刻心中煩悶不願與人攀談,自顧自又斟了一杯酒,端起遞到嘴邊時才終於開了口,「他祭拜他的亡妻去了。」
「亡妻?」晏姝來了精神,拉開一旁的椅子,木質的椅子腿蹭在地磚上,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噪音。
「嗯。」老黑垂眸回應,卻沒有再次斟酒暢飲,將酒杯捏在手中,輕輕點在桌面上,有些出神。
「他有妻子?」晏姝仔細確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小火花。
「嗯。」老黑點頭認可,卻始終沒有抬眼,手中的酒杯終於被放下。
「誒?我還以為你倆是那個。」
晏姝一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一般的神色,將椅子挪了挪,靠著老黑更近了一些。
「哪個?」老黑抬眼不明所以的抬頭,眼神顯得呆滯滯的。
晏姝抿著嘴陪上笑臉,「老黑你也別生氣,我以為你和老白是小老大和若兮那樣的。」
老黑偏過眼神看向晏姝,就在晏姝被盯得心虛之前終於開口了,「哎……有的時候我在想,若是我和他也像子玉和若兮那般,倒也好了……」
老黑再次端起酒壺,又獨自斟酒,仰頭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時,眼中的哀傷更添了幾分。
「誒?聽你這話,你倆這是有故事啊?反正現在閒得無聊,你給我講講唄」
晏姝挑著眉毛,伸手奪過酒壺,為老黑斟了一杯酒,又從一旁拿了只乾淨的酒杯,也為自己斟上了一杯。
老黑終於抬眼,眼神中似乎帶著一分無助,許是酒喝得多了,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你想聽嗎?」
「那當然,好奇別人的隱私是人類的本性。」
晏姝起身將自己的茶點端到老黑的桌子上,又把小白抱到一旁的椅子上,手肘撐著桌子雙手託著臉頰滿是期待。
彷彿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老黑終於點點頭,「也罷,你既然不是外人,說與你聽倒也無妨。」
「細細算來,應該已經過去上千年了……」
老黑深沉的嗓音再次響起,將自己與老白的過往為晏姝慢慢呈現:
武夷山下,八閩大地,當地家家戶戶幾乎都是做官茶生意的。
尋常同行之間是冤家,可是偏偏卻有謝、範兩家,世代交好。
後來,兩家夫人幾乎同日懷胎。
範、謝兩家雙喜臨門,大擺宴席。
席間相約,若是同為女孩,結為異姓金蘭,兩家共同教養,同日出嫁。
若是一男一女,定下姻緣,永結秦晉之好。
若是同為男子,就結為異姓兄弟,青梅竹馬,相互扶持,共承家業。
十月懷胎,謝家夫人先一天生產,范家夫人第二日生產,兩家誕下男嬰,雖然沒有結為親家,但同為男子,家族產業有望,兩家人倒也喜不自禁,便按照約定結拜兄弟。
謝家男子取名謝必安,范家男子取名範無咎。
抓周宴席,為了討個彩頭,謝、範兩家安排在同一日舉行。
謝必安在眾人關注下自然而然地抓起了算盤,兩家老爺喜不自禁,慨嘆後繼有人。
範無咎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抓起了角落裡的一本書。
范家老爺當場黑了臉,只因為范家世代經商,不喜讀書人那番裝腔作勢,所以就連抓周宴上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