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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聆一怔,喊了聲小柏。
怎麼好端端地又哭了?柏珩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他面前流眼淚了。
柏珩不回應他,只是抱著他無聲地哭,溫熱的眼淚落在他後頸處,濡濕了一大片。
半晌才聽見柏珩夾雜著痛苦的聲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賀聆不知道為什麼柏珩突然說這樣的話,他心裡五味雜陳,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即使這幾日他們的相處是那麼和諧,可平靜的表面下是暗流湧動,賀聆每天都活在被監視的窒息感中,不僅如此,他還恐懼柏珩會對父母出手,擔憂自己失去一生的自由,他怎麼可能跟柏珩再和好如初?
安靜的房間內只有沉重的呼吸聲,他們貼得再近,也抵消不了他們日漸在遠離對方的事實。
好半天后,柏珩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只剩下發紅的眼尾暴露他的難過。
兩人沉默地清理事後現場,重新躺下來後再沒有出聲。
相擁而眠卻同床異夢,是每一段怨侶的常態。
賀聆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黑暗中,一雙炯亮的眼睛一瞬不動地盯著他的睡臉。
柏珩伸出手輕觸賀聆的嘴唇,那麼柔軟,可說出口的話卻總是傷人於無形。
他當然知道賀聆執意回家是為了什麼,也不相信賀聆是真心和他結婚,就連平日對他的和顏悅色也都是偽裝的,而賀聆所作的一切無非一個目的:擺脫他。
他做了這麼多,卻沒能將賀聆留在身邊。
那通電話是打給了誰,又說了些什麼?
柏珩悄然握住賀聆的手,在賀聆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為了能跟賀聆在一起,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也不在乎再多做一些。
柏珩哽咽道,「我放你走。」
他眼裡有淚光,唇角卻是往上揚的,穠麗的臉平添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
再有一日就回程。
賀聆簡直是坐立不安,如果王朔按照他所說的行動了,此時柏珩應當已經知道了,柏家想必也會敲打柏珩,可一天下來柏珩卻像沒事人一樣,賀聆不由得開始擔心他的計劃是不是沒能實施。
因著他們第二天要回去,當天晚上賀母特地做了很豐盛的晚餐,期間自然是和樂融融。
賀母不停給柏珩夾菜,樂呵呵地詢問柏珩畢業後有什麼打算,柏珩像是乖巧的學生,有問必答。
「等你工作穩定下來,阿姨再去看你們。」
柏珩抿唇一笑說好,彷彿真與賀聆兩情相悅,有美好的未來。
四人之中只有賀聆心神不安,等到夜幕降臨,他更是很久才能入眠。
賀聆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倘若明天柏家的人還沒有找來,他便直接跟柏珩撕破臉皮,不管報警有沒有用也要一試,起碼也能再拖延一些時間。
天微微亮時賀聆就醒了,一摸身邊空蕩蕩的。
柏珩向來醒得比他要早一些,賀聆聽見房間外已經有了動靜,也就沒有在意,翻身下床,腳剛沾到就怔住了,他的手機赫然躺在床頭櫃上,賀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揉了兩下眼睛才敢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他第一反應就是柏珩又在試驗他,心裡一咯噔,懷疑自己跟王朔的事情已經敗露,連忙開啟房門出去。
客廳只有賀母的身影,賀聆問道,「媽,小柏呢?」
賀母奇怪道,「不是還在睡嗎,我沒瞧見他。」
賀聆神色緊張地在家裡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柏珩。
他折回房間開了手機,多日不曾使用過電子裝置,他都有點手生,找到柏珩的聯絡方式,幾瞬,才按了下去。
公事公辦的男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