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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星邊哭邊搖頭,想要幫崇陵捂住傷口,嫩白的手剛碰上劍刃便被劃了好些口子。
他疼得縮了一下手,又堅定的伸出手去。
「你不會死的,我給你捂住了,你一定不會死的!」
他以為這樣捂住便能叫血不再流,可眼看著血越流越快。
崇陵絲毫不覺得疼,他盯著王知星下巴上的淚珠子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小船兒不想叫我死?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王知星拼命搖頭,「不、不想!」
「好……」崇陵往後一仰,靠在殿中的龍柱上,緩緩撥出一口氣,「死前能得小船兒這句話,便也值了。」
他望著虛空。
「小船兒,我護不住你了,走吧,沒有港灣了。」
崇陵的手緩緩失了力氣,長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不走!」
「走吧,走了便自由了。」崇陵將目光拉回,看向王知星,「往後天高海闊,你任意去闖。」
王知星不斷重複著剛才的話,「不走!不走!不走!」
外頭傳來幾聲慘叫,王知星抬頭朝門外看去,領頭廝殺的正是煞神一般的蕭牧川。
他緩緩鬆開捂住崇陵腹部的手,甩開袖子擦了擦眼淚,俯身撿起崇陵的長劍。
崇陵突然道:「小船兒,莫求人……」
低頭看了崇陵最後一眼,王知星頭也不回走了出去,風裡傳來他的回應。
「好。」
崇陵等了很久,應該是很久,也或許是生命不斷流逝,讓他覺得時間也隨之消逝。
後來一身是血的蕭牧川走了進來,眼帶輕蔑看了一眼崇陵,將王知星帶出去的那把長劍放在他身上。
「他死了。」
崇陵沒說話,就在蕭牧川以為他已經咽氣的時候,地上的人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鬆了氣。
「這樣也好,沒有我,他活著也是受盡欺負,這樣也好……也好……」
他得抓緊去黃泉路上追他的小船兒,小船兒跑得快,怕是一時半會追不上的。
蕭牧川站了良久,吩咐溯玉:「去把王知星抬進來,到時兩個人葬在一起。」
「是!」
崇陵一死,剩餘禁兵無力反抗,一場載入史冊的「清君側」只持續了半天,就此結束。
蕭牧川來不及包紮身上的傷,轉身去明帝宮中找李晏歡。
豐年帶兵守在明帝寢殿門口,瞧見蕭牧川過來,趕緊迎上去。
「蕭二郎。」
蕭牧川點點頭,「聖上醒了麼?」
「還沒,」豐年給他開啟門,「殿下在裡頭跟羅貴妃說話。」
羅貴妃?蕭牧川看了豐年一眼,還是抬腳邁進去。
「……恭喜殿下,大勢已成。」殿中傳來羅綰綰的聲音,蕭牧川停下腳步,躲到一旁,又聽見裡頭的人繼續說,「還要繼續給他用藥嗎?」
李晏歡說出口的話毫不留情,「他什麼時候將詔書寫了,什麼時候給他用最後那瓶。」
羅綰綰瞭然點頭,最後那瓶裡放的什麼藥也不言而喻。
「那……殿下答應我的事,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她說完,李晏歡久久沒有回覆。
蕭牧川聽到這裡立時屏住呼吸,又朝窗邊走了一步。
「外頭是誰?」李晏歡突然問道,蕭牧川自知暴露,乾脆高聲回道:「是我!」
李晏歡從殿中走出,看了眼蕭牧川腳下的血跡,血跡已經十分清晰,應當是在這裡站了許久才留下的。
「二郎。」李晏歡上前來,溫和的眸子將他打量了遍,而後說道:「叫豐年給你包紮一下,再去換身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