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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所謂一般的語氣,道:「不過是個奴才。」
監房裡一片安靜,李晏歡黝黑的眸子盯著他,臉色不變,可越是這樣越讓蕭牧川心裡打鼓。
過了良久,李晏歡才告訴他,「豐年沒死,二郎不用以死抵罪,但需同罪同罰,明日便會審案。」
說著,他從衣袖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蕭牧川。
「明早二郎記得穿上這件絲甲,待會兒我會差人來打掃一下,好好休息,其他的不用想太多,等出去後,我再同二郎好好聊聊。」
說罷,李晏歡轉身出去,還不忘將監房的門鎖上,走時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蕭牧川展開李晏歡給他的絲甲,是鋼絲編織的護甲,只有一片,僅能護住前胸和腹部。
是為他明天行刑準備的。
第二日清晨,晨鐘剛剛敲響,衙門外便聚集了許多人。
張府衙一拍驚堂木,拾起狀子讀,「犯人蕭牧川,無故殺人,一刀捅至腹部,致人重傷,至今昏迷未醒,蕭牧川,你可認罪?」
蕭牧川抬起頭,「我認罪。」
張府衙看了眼旁聽的李晏歡,繼續道:「你所傷之人為五殿下府上的奴才,按照長安律法,作惡者需同罪同罰……」
到了這裡,他先請示了一下李晏歡,「殿下,若沒其他要求,這就將犯人帶下去行刑了?」
「且慢。」
蕭牧川看向李晏歡。
「既然他傷的是我府上的人,便由我親自行刑。」
「自然,自然,五殿下府上的人自然要您親自行刑。」張府衙乖乖站到一旁去,看著眼前的一幕。
蕭牧川跪在地上,手腳都帶了鐐銬,他看著李晏歡緩緩走到他跟前,然後蹲下。
立馬有衙役拿了把刀上來,同蕭牧川刺傷豐年的那把一模一樣。
刀尖泛著冷光,李晏歡緩緩將刀尖對準蕭牧川腹部,他手心裡提前握了血包,刺上去時順勢捏破了血包。
「叱」的一聲!
聽到這個聲音,李晏歡臉色一變,猛然朝蕭牧川臉上看去。
蕭牧川居然在笑。
「晏歡……」他跪在地上的身子突然往下一塌,「這一刀,算我還給豐年的。」
溫熱的血順著刀刃流到李晏歡掌心,他鬆開刀柄,穩住聲音問道:「絲甲呢?」
「既然益州疫病時五殿下就想棄了我,這回正好,方來得及……」蕭牧川一直笑著,這回終於長了出息,忍住沒哭。
李晏歡立馬由蹲著的姿勢站起來,將沾了血的手藏至袖子中,「張大人,恩怨已了,可以叫蕭家來領人了……」
「是,是。」張府衙站起來高聲問:「蕭家可來人了?」
話音剛落,溯玉便沖開衙役的阻攔,跑到蕭牧川跟前,他本以為蕭牧川衣服上的血跡是李晏歡捏破的血包,可再瞧刀口竟一直在汩汩流血,這才驚覺不對。
「二郎?」
李晏歡提醒溯玉,「帶他去包紮。」
溯玉立馬反應過來,喊人將蕭牧川抬下去。
蕭牧川昏昏沉沉的,他奮力支起腦袋,看了最後一眼,也只是李晏歡的背影。
入冬,蕭牧川被送至李晏歡的別院養傷,說是養傷,實則被監管起來,屋裡能自殘的東西全都被收走,每日有大夫上門換藥,除了不讓出門,其他的均不限制。
在別院待了七八天,李晏歡一次都沒來過,蕭牧川隨口向溯玉提了一嘴,自嘲連個來探望的人都沒有,隔日蕭沛沛便帶著星狼上門來。
門被敲響,隨著一聲星狼的嗚咽,蕭牧川沖門口哼唧了一聲,溯玉趕緊過去開門。
蕭沛沛穿了一身男裝,頭髮束起,手裡還提了一個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