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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前天晚上快十二點了給裴景淮打電話,說裴老爺子的情況可能不太好了。
裴景淮掛了電話,連夜趕去了醫院。
一直到今天早上葉知讓出門上學,他都沒回來。
其間葉知讓也打過電話,問他,爺爺的情況。
裴景淮說讓她別瞎操心,好好上學,但他聲音裡的疲倦,藏都藏不住。
下午第一節課,是生物課,老師是個快退休的老教師,性格溫吞,說話上課尤其慢,自帶催眠效果。
窗外,天陰沉沉的,小雨淅淅瀝瀝,夾雜著細密雨水的涼風,從敞開的窗戶縫隙中透進來,吹得葉知讓打了個哆嗦。
課上到一半,班主任突然推門進來,面色略顯凝重的和生物老師小聲交代了幾句,然後將目光投向了葉知讓:“知讓,你收拾一下東西,你家人在校門口等你!”
葉知讓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了她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情況,只一瞬,她就慌了。
宋霽川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收拾書包,小聲道:“別慌,看看情況再說,說不定是別的事。”
葉知讓嗯了一聲,拉上書包拉鍊,起身拿著外套就往教室外走。
班主任老師沒多說什麼,只拍了拍她的肩膀,撐著一把傘,一路把她送到了校門口,不放心的看著她坐上了裴家派來接她的車。
又囑咐了一句:“有事給老師打電話!”
葉知讓點點頭,禮貌道了句再見。
車一路開去醫院,越近,葉知讓就越慌,她攥著手機,手腳都在不受控的發麻,腦子裡亂糟糟的,想哭又哭不出來。
裴爺爺撐不了多久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
從去年十月到如今四月,滿打滿算還不到半年,本該好好養病的老人,卻先後面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兒子爭奪家產,盼著他死……諸如此類,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破事。
後來,他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卻還要在病痛折磨中,不放心這個,不放心那個,為這個謀劃,為那個謀算……一刻都不得閒。
能撐這麼久,其實已經不容易了。
面對死亡,裴爺爺早就做好了準備,身邊的人也在不同程度上,有了心理預期。
車在醫院門口停下,等待接她的人,是周木。
周木難得穿著一身板正得體的黑色西裝,就連領帶都系得工整。
葉知讓下車,周木摸了摸她的頭,接過了她抱在懷裡的書包:“別擔心,老爺子還在呢,就是……有些糊塗了,你一會兒進去,別被嚇到。”
葉知讓點點頭:“我小叔呢?”
“他挺好的,就是累了點兒,一大堆破事等著他處理,他可不敢倒下。中流砥柱嘛,都是這樣的。”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葉知讓跟著周木上了電梯,她看著電梯門上她和周木的影子,小聲問:“所以小叔叫我來,是……擔心……我會趕不上……是嗎?”
周木嗯了一聲:“老爺子也挺疼你的,這最後一面沒見著,你不得哭死啊?你小叔最怕你哭了,你一哭,他就慌了。”
周木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沒帶過孩子的人都這樣,當然帶過孩子的應該也這樣,誰知道呢?我也沒帶過小孩。”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電梯,走廊上,除了多了幾個像周木一樣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和幾個踩著梯子,忙著摘過年時掛上牆的紅燈籠的保潔外,還是安靜的一如既往。
腳步的嗒嗒聲,彷彿都有迴音。
臨至門前,周木小聲問:“怕不怕?”
葉知讓抬頭看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好怕的。”
周木輕拍了下她的頭頂,伸手推開了門。
消毒水,水果和鮮花混雜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