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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叫她是皇后宮中的大長秋卿常澤,笑呵呵地:「是啊,皇后殿下,想請縣主過去說說話呢。」
看出她的疑惑,又補充:「蘇娘子也在呢。縣主不想多結交些新朋友麼?」
他既點出昨日事來,岑櫻心中忐忑,這回是無論如何也沒法拒絕了。
她低了頭:「多謝長秋卿相告,我稍稍準備了就去。」
回到內帳裡,岑櫻焦急地踱著步,不知所措。
薛姮正在後面帳子裡沐浴,她想找個人商量也沒法子。皇后的使臣又等在外面,只好告訴青芝:「青芝姐姐,我走之後,如果一個時辰、不,兩個時辰都沒回來,還勞你去和月姐姐說一聲。」
「奴婢明白。」青芝臉色嚴肅地應,又問,「不告訴太子殿下麼。」
「先別告訴他……」岑櫻道。
她想,皇后殿下應當知曉了他們的事吧。叫她過去,多半也為了此事,只不過她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留了一手。若驚動了悶罐兒,只怕會激化矛盾。
岑櫻遂同常澤等人走到了帳中,皇后蘇氏正和幾名大臣的家眷和顏悅色地說著話,身邊坐著個身著玉色胡服的少女,正是蘇望煙。
「櫻櫻來了。」蘇後笑著招她過去,神色十分和藹,「來舅母這裡坐。」
岑櫻只好硬著頭皮坐過去,蘇後身側坐著太傅蘇欽的夫人李氏,一見了她便笑問:「縣主生得可真漂亮,簡直和公主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縣主今年也有十六歲了吧,可說了人家沒有?」又有一位慈眉善目的夫人插言,是舒妙婧的伯母、戶部度支主事舒柏的夫人林氏。
舒妙婧自上回中秋宴會後便一直告病在家,連這次冬獵也沒來。皇后笑:「還沒呢,聖人一直和我念叨著這件事,說要給櫻櫻找個如意郎君,可我久在深宮,哪裡認得誰家有合適的小郎君,這件事,還要你們代為留心才是。」
「依妾身看,渤海封氏的封小侯爺就不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又是表兄妹,親上加親,婚後定能夫婦和睦。」林氏道。
幾名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似真為岑櫻說起了婆家。她心不在焉地坐著,突然又沒來由地想到,她和悶罐兒也是表兄妹呢,他們怎麼不肯把悶罐兒給她?
但其實,她也不是特別喜歡留在京裡,一言一行都要合乎規矩體統,一不留神就會被人算計,對誰都要忍氣吞聲,實在不如村子裡自在。
就算這裡有悶罐兒和姮姮,她也一樣不喜歡這個地方,如果可以,她還是想和阿爹還有阿黃回到村子裡去……
「櫻櫻似乎是有些累了。」
正胡思亂想著,蘇氏看著她微笑道。又喚蘇望煙:「十三娘,你扶櫻櫻去我屋裡睡一會兒吧。」
蘇望煙依言上前,將她扶去了內室。蘇後看著二女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山水畫屏之後,嫵媚如流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寢帳裡的蘅蕪香已經焚上了,今夜過後,世上不會再有永安縣主薛櫻,卻會多出位承寵的薛貴妃。
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猞猁,總也該死心了。
……
出了營帳的後門,便是以帷帳隔出的一條通道,與其後的寢帳相連。
寢帳裡亦妝點得華貴非常,珠繩翠帷,玉鉤羅幕,鏒金香盤裡冉冉點著香,蓋以鏤花金罩,薰香絲絲裊裊,清甜馥郁,儼然一座行宮。
岑櫻越走心便越慌:「要不,我還是回去睡吧。」
「縣主,皇后留您在此,只怕是待會兒有要事要和您說呢,您還是耐心等一會兒吧。」
和蘇望煙一起送她進來的宮人笑著說,一句話即將她堵了回去。
她只好在鋪了虎皮的坐榻上坐下,宮人又獻了茶來:「縣主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