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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唇齒越來越近,近到彼此的氣息彼此的心跳都可觸可聞。正當他閉了眼預備吻她之時,岑櫻心間忽生退縮之意,一下子別開了臉,與他溫熱的唇堪堪擦過。
彷如從雲端墜入谷底,嬴衍恍然回過了神,他喉結微動,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喉嚨口仍有幾分悄然漫出的乾燥。
「你做什麼?」他壓低聲音問,語中帶了幾分潛藏了的氣結。
不是,不是她要親他的嗎?
黑夜之中,他嗓音低沉,撥出的熱氣勻勻噴薄在少女臉上,便染得少女那張皓如凝脂的臉也粉光若膩。
岑櫻心間仍跳得揣了只小兔一般,不好意思地低了頭,細如蚊聲:「我,我這樣,是不是有些不矜持……」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親親這種事,好像,好像只有極親密的人可以做。她七歲的時候阿爹就教過她不能再隨便親哥哥了,就算是七歲之前,額頭和臉頰可以,卻是不能碰唇。
但她喜歡悶罐兒,有時候,情不自禁地就想和他親近……只是不知這樣可不可以……
她不矜持的又何止這一件事,怎麼現在倒知道矜持了?
嬴衍想起神居院裡被她肆意輕薄的那次,眉頭微微一擰。
他強抑下疾亂的心跳,掌著她羅衫下的一對軟臂,將她推開些許:「是。」
這一聲冷梆梆的,再不複方才的溫潤柔和。岑櫻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他在生氣,詫異地「啊」了一聲,呆呆地又湊了過來:「那,那,你是想我親你嗎?還是你想親我……」
方才他明明就未曾推開她,眼下卻又像是被她冒犯了很不高興的樣子,岑櫻也拿捏不準他的態度了,漂亮的杏眼中滿是狐疑之色。
他怎麼會想她親他?又怎會想親她?
嬴衍愈發皺了眉頭,腹腔中莫名攀升上一股火氣。他板著臉:「沒有。」
「可是你的心明明就跳得很快啊。」岑櫻好奇地道,附耳過去欲聽他的心跳。被他避開後,微涼的手又撫上他的臉,「臉上也好燙……你在說謊……」
「你……」嬴衍微微氣窒,本能地避開她伸過來的手,卻被她攀住了雙肩,她極認真地望著他,語聲溫軟:「夫君你別生氣了,櫻櫻真的很喜歡你……」
「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只是你什麼都不說。不過沒關係,夫君對櫻櫻的好,櫻櫻都記在心裡。夫君今晚能來,櫻櫻真的很開心……」
這一聲沁著月光似的夢幻,清脆圓潤,如玉泠泠。嬴衍心跳微滯,連下意識的反駁也忘了,他側過眸來瞧著她,黑眸中靜若沉水。
月下的小娘子笑意晏晏,明眸剪水,粉融香雪,好似月下的一株芙蕖,盈盈姝麗。
忽然,她直起身子,像春日柔軟的柳條被春風送來,又好似一抹輕盈的月光跌進他懷裡,輕輕一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二人原本就捱得極近,她突然靠近,整個人便似掛在了他身上,正巧觸著了那要緊之處。
嬴衍呼吸驟緊,臉上也驟然升了溫,好在柔軟的香甜仍是一觸即分,還不待他回過味來,她已抱著他一隻胳膊輕搖不放,可憐兮兮地求道:「這下總行了吧?親也親啦,你就別生氣了……」
她還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自顧撒著嬌。嬴衍卻是面上滾燙,連耳根也紅透了。
又是這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一點兒也不矜持,又愛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來撩撥他,好似他在為她沒有親他而置氣一樣,他怎可能如此?
嬴衍眼眸微暗,又有些為那難言的反應而難堪,面色鐵青地別過了臉,終究沒有開口否認。
如是,嘰嘰喳喳和他說了一通話,岑櫻倒把白日的噩夢忘得一乾二淨了。
月至中天,已然夜半,岑櫻依依不捨地拉著他又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