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下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只覺此事焦頭爛額,偏偏最關鍵的知情人岑治又在聖人手裡,便只能來問高陽公主,是故今日有此一行,並非是因為岑櫻。
他問得雖委婉,背後的意思高陽公主卻明白。她強顏歡笑:「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當年我已遠嫁涼州,遠離京中紛爭,這其中的許多事是不清楚的。」
「殿下若有心想查,應該問一問皇后殿下才是。」頓一頓,她曲折而隱秘地提醒。
嬴衍挑眉:「也好,聽聞當年渤海封氏的子弟在大理寺中為官的不少,想必也許知曉些許內情,兼聽則明,孤也該去封家走一趟。」
明晃晃的威脅。高陽公主臉色微變,很快笑著說道:「罷了,皇家之事,殿下又何必牽連外人呢。」
「殿下知曉聖人為何信奉道教而不是佛教嗎?」片刻的沉滯後,她突然問。
這個問題嬴衍倒是沒有想過,皇室歷來信佛,獨獨聖人除外。
他劍眉微顰:「為何。」
「因為……」高陽公主話音微頓,抬目望向窗外蒼藍的天,似乎陷入久遠的回憶。
「佛經有言,在生之日,行淫/欲於父母之床,當墮銅柱鐵床地獄,女臥鐵床,男抱銅柱,刀剜骨肉,劍割肝腸……」
這廂,叱雲月將岑櫻與薛姮二人帶至了公主府後園的湖心亭裡,命侍女上了瓜果點心。
薛姮和岑櫻在亭中玩雙陸,叱雲月不屑於此道,便抱著槍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看她們下。
說是看她們下棋,實則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岑櫻身上,眸光幽幽的,似含著某種試探。
這樣的直白而不掩飾,岑櫻自然也察覺到了。猜想她有話要說,便一直耐心地等著。
果不其然,約莫過了兩炷香時間,叱雲月終於按耐不住。
「聊聊?」她對岑櫻道。
薛姮不明所以,岑櫻則歉意地朝她頷首,起身與叱雲月走了出去。
叱雲月帶著她走下亭臺,屏退所有的侍女,將她引入一處隱秘的假山叢石間。
「你就是那個和表兄在雲臺成婚的農女吧。我知道你。」她開門見山地道。
「我叫叱雲月。」
「我也知道你。」岑櫻道,見叱雲月露出迷惘情緒,又補充,「夫君和我說過的,說你叫月娘,是他的表妹。你的名字很好聽,我可以也叫你月娘嗎?」
「隨你。」叱雲月不耐煩地道,旋即臉色一沉,「你別想扯開話題!」
「我沒有啊。」岑櫻滿臉無辜。
真是個傻乎乎的村姑。叱雲月暗惱,決定不與她過多糾纏。
她直截了當地道:「我表哥是太子,來年元月初一就要登基做皇帝。他不可能真的娶你的,你別整天一口一個夫君叫得親熱,叫人聽了笑話。」
「可,可是……」
岑櫻想說她是知道分寸的,只是因為叱雲月是他親近之人才會這般說,叱雲月卻徑直打斷:
「沒那麼多可是,他和你在村子裡成婚,只不過是一時權宜之計。你和他雲泥之別,別說那時候的你只是個身份低微的農女,他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你,就算你是現在的身份,他也不會娶你。」
「你知道為什麼嗎?」
疾言厲色,聲聲皆如厲矢。岑櫻已有一點愣住,怔怔地問:「為什麼?」
「因為他和薛家是不共戴天之仇!你以為表兄他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流落到你們村子?就是他們薛家害的!」
「還有,你知道你們那村子……」
叱雲月越說越激動,險些就要將當日清溪村慘遭屠村之事和盤托出,身後卻傳來急促的一聲:「月娘!」
是封衡。
叱雲月臉色一白,張皇地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