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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說你這些稀奇古怪故事都是從哪裡蒐羅來的,不會都是自己編的吧?倒真是挺寒磣人的。”混音師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荊城垣調皮的翹了翹嘴角,神秘兮兮的道。
“得了,得了。我也不聽你賣關子了,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混音師搖了搖腦袋,提著揹包站了起來。
這時混音師已走到了門邊,荊城垣忽然想起了什麼,將他一口叫住。“葛傑,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和你說。”
“什麼事,說吧。”他抖了抖眉毛,又走到了荊城垣的身邊。
“阿蘭讓我告訴你,她現在已有男朋友了,她過得很好,讓你別等她了。”
“什麼?!”葛傑的胸口如遭重擊,剎時天炫地轉。
荊城垣看出了異樣,關心地問:“你沒事吧,唉,早知道你這樣,我真不該告訴你。”
“哦,沒事,儘早會知道的。她……很好。”葛傑淡淡的一笑,極力想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真沒事?”荊城垣疑惑地問。
“我真沒事,我很堅強的,經得起打擊。況且像我這麼帥的男人,到哪還找不到個女朋友?切,實話跟你說,追我的小姑娘一群群的,快趕上一個加強連了。”
“算了吧,看你的表情想哭耶。想哭就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失戀的時候不哭才不正常呢。”荊城垣出聲安慰道,說著從包裡拿出一份包裹說:“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是她叫我轉交給你的。”
“哦,是嗎?”葛傑接了過去,只是掃了眼。接著打了個哈欠,輕描淡寫的岔開了話題:“都快1點了。走吧。”
“一個人,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應該還有計程車的。”荊城垣道。
“好,那我先撤了。路上小心點。”葛傑哼著不知道哪個年代的小調,一扭一扭的走下了樓,只是背影有些蕭索。
“唉!”荊城垣嘆了口氣,好像心裡有些包袱,一言不發的鎖上了廣播室大門。
她是一個廣播系畢業的大學生,真正的說,她的主持播音水平是很高的,可是這年頭誰在乎這個?在物慾橫流的社會里,只有權和錢才是大頭!再說也不用考的,那些地方主持人位子早就後臺預定了。有一次應聘省電視臺,一個五六十歲還色心不死的老主任私下裡表示會給她一個滿意的位子,但是開出的條件確是她所不願意付出的,於是一氣之下把簡歷扔到垃圾桶後,就走了。社會就是這樣,永遠都是一灘渾水。
那些日子,她只能靠一點打工的微薄收入租了個房子養活自己,餐餐幾乎都是泡麵度日,偶爾一盒盒飯,以是難得的佳餚了。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識人有術的鬼談欄目組負責人把她挖掘出來了,從此有了固定生活和一筆絕對不遜於高企白領的工資。
混水裡的魚,想跳開來去,需要很大部分的努力和運氣,而她,就毫不誇張的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人生就是多變的。
夜晚,特別是後半夜,伴著那接觸不良一跳一跳的劣質路燈,縱使幹了很久靈異節目主持的林檬也不由得心裡發虛。因為,拋去一切,她始終是個柔弱的女性。而拿下故作堅強的外衣,還不害怕任何事物的女人,不是植物人就只有心理變態了。
還好,一輛正好開來的計程車讓一切轉危為安。
荊城垣趕忙招手示意,司機似乎認識她,微笑的停了下來。
坐上車之後,她才感覺好了許多,心裡想:生活所迫,現在已經夠好的了,不要埋怨了。
“曙光苑,14號”她報了地址。
“我知道。”司機再次報以善意的笑。
“嗯?”她有些詫異,抓住了提包。詫異中帶著一絲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