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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倦身子一徵,心裡卻好像被澆灌了一罈子蜂蜜,甜滋滋的。
「有些失眠。」謝倦如實回答。
至於為什麼會失眠謝倦怎麼都不會想到,他的二十二歲,和自己朝夕相處十年的師弟,成為另外一種暫時不可言說的關係。
賀北用鼻子蹭蹭謝倦的頸側,蹭的謝倦有些發癢,偏過頭去。
賀北一接近謝倦,就恨不得把謝倦整個人都融進身體裡。
他將謝倦的身子翻轉過來,摟著謝倦的腰肢,欲要將唇深抵上去,誰知謝倦用兩指掩住賀北的唇,垂下眼睫,果斷搖頭,語氣幾分強硬:「還沒洗漱。」
「我不介意。」賀北一雙能勾攝心魂般的桃花眸含著極深的笑意。
「不經我同意的舉動,都算以下犯上,按門規,戒條當打十下。從現在開始,我記著,回到鳳語山,全部一併算上。」
謝倦一掌推開賀北的肩膀,眼神一厲,緊繃起神色來。
謝倦裝兇是真的兇。
謝倦人一跑,賀北覺得懷裡空落落的,頓時做出一副悵然若失的委屈模樣。
「師兄,按你這麼積攢下去,我怕是活不成了。」賀北不死心,從背後緊緊握住謝倦的雙腕,歪頭在謝倦玉白的細頸上輕輕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淡粉牙印。大逆不道一句:「可是不管怎樣,師兄都是香的。」
謝倦惡狠狠道:「你屬狗的?」
賀北已經鬆開謝倦全身而退。
謝倦背過身去,沒有再理會賀北,自顧自去穿衣服,洗漱,按照自己的習慣,將平日裡所有的起床事宜都全部完畢,才肯坐下吃賀北為他買的早餐。
「師兄,以後私底下,我想對你換種稱呼。」賀北往謝倦碗裡夾去一隻圓墩墩紅糖餡的麻球。
謝倦抬眸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稱呼?」
「叫你的小字好不好,或者,謝哥哥。」賀北最後那個謝哥哥,故意學著可君平日喚謝倦的腔調。
謝倦的臉一紅,用木筷敲敲賀北的碗簷,語氣驀然嚴厲起來:「沒大沒小。」
「私下當然要叫的親密一些,不然怎麼顯得我們關係不一般?拂衣謝哥哥哥你喜歡哪個?」賀北托腮眼含春水的望著謝倦。
「再亂叫就滾出去。」謝倦的眼眸一瞪,用目光在賀北身上插去好幾把刀子。
吃到一半,祁年來找謝倦,看到桌上擺著已經快消滅差不多的早飯,氣的又是跺腳又是撇嘴:「沒有我的份!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小師弟!」
賀北眉眼一挑:「廢話真多,坐下吃,沒看到給你留了?」
祁年看了看,果然每一樣都特意留有他的份。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立馬笑呵呵道:「唔,師兄真好。」
賀北哼哼一聲:「臉變的真快。」
「吃飽飽,上路。」祁年坐下挽起袖子,準備開吃。
「上路?說那麼難聽,我們是回家。」賀北最後回家兩個字讓謝倦心上一暖。
祁年嘴裡嚼著丸子含含糊糊道:「誰能想到,我們這次居然離開劍莊這麼久。」
謝倦眸光一沉:「世事難料。」
確實是世事難料。
如果沒有意外,三人吃完早飯休整完行李,就該去碼頭坐船,先去瀛洲,再走陸路回松洲,這是回劍莊最快的路線。
然而,徐棠那邊臨時傳來訊息,惟城碼頭因故封閉,他們暫時不能回家了。
更糟糕的是,今日整個惟城都陷入恐慌與不太平之中。
恐慌來源於晨時,銀家的管事在惟城碼頭的冰庫之中,發現二十一具已經被冷凍成冰塊的屍體。
此事一出,整個惟城碼頭都被封鎖起來,暫不通船。事發突然,又與銀家息息相關,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