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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凌唯唯諾諾道:「這算是打發過去了吧?睢寧,這幾日你還是留在府中,切不可再與宗主的人見面了。」
「怎能閉門不出!」她輕蔑一笑,「這不是坐實了我在避嫌嗎?更何況,宗主還有重要的任務交予我。半月後,我定要入宮參加太后壽辰典禮。爹,你無論如何也得把我帶進去,否則誤了宗主大計,我們都沒好下場!」
晁凌面對這個女兒,沒有不言聽計從的時候,便連聲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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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宣在街上流連,不知方向。也不知是憑著年幼的記憶,或是冥冥中的天意,她恍惚間,走到了永安城的顧府舊址。
先帝乃念他功績,即便顧府一家失蹤,原址仍未做任何改動。只是歲月已暮,先帝早已駕崩,顧淮的名聲也漸漸沒落了。若有人想起,工部便極偶然會派人過來稍作修葺,門面是看得過去便可。
她站在那朱漆門前,踟躕不前。來永安近一年,她從未踏入此處。一來怕惹人疑竇,二來,她還未曾準備好,要面對那將爹孃蹤跡活生生湮滅了的舊居。
此時已是夜闌人靜,這兒因顧家出事,已變得荒僻。成宣不知是哪來的膽子,深吸一口氣,推開朱漆大門,踏入內裡。
爹爹身居高位,也知高處不勝寒。這首輔居處,甚至還比不上杜鴻年家的宅子來得雍容雅緻。
裡頭黑漆漆一片,她方才後悔沒帶個火摺子什麼的來,如今也只好憑著月色往前,走一步是一步。
荷花池裡,碧波已成了濁水,芙蓉亦化作枯葉。她憶起小時候,偶爾幾次回到顧府,爹爹還會帶她泛舟池上,甚至赤腳踩進池裡,挖出一節節尚帶淤泥的清甜蓮藕。
長廊上一盞盞山水樓閣圖燈彷彿次第亮起。如施了法術,身邊忽然有小廝婢女來來去去,還有長廊那頭的歡聲笑語。
成宣隨之往前,推開了那扇門。
那法術頓時消失無蹤。一切光亮消退,四處只有死寂般的沉靜。那是爹孃的臥房,他們在失蹤前,只留下身上所著的衣袍,別的什麼也沒帶走。
而那曾頗具韻致的典雅臥房內,已沒了一切值錢器物。被人劫掠一空後,只餘灰黑一片的牆磚,窗外樹影森森,映在牆上,更顯陰沉淒涼。
成宣閉上眼,想像眼前是那日訪客歸來後的爹孃。他們若要沐浴更衣,衣袍定不會留在廂房之內。
誰能逼迫他們脫掉外衣,只著內衫,而又在無人目擊的情形之下,離開了顧府?這一點在十年間,她翻來覆去地想,卻始終未曾想透過。
而且失蹤的不止爹孃,還有三位哥哥,兩位如夫人。他們皆是成年男女,即便不通武藝,也不可能出現如此反常的情形。
成宣曾用一本冊子記下自己關於此案的所思所想,為了掩人耳目,在來永安前她已焚燒殆盡,但其中內容她已倒背如流。
無非是迷藥迷暈、外力毆打。但她聽薛伯父說,迷藥一說已經排除,且不說顧氏夫婦攜子在外飲宴,宴席賓客無人昏迷,加之回到顧府後便再未進食,因此不可能是下藥。
若是外力,兇徒須神不知鬼不覺闖入當朝首輔家中,將他們打暈,再一個個運走?這法子要瞞過府中下人,簡直是難於登天。
無怪乎坊間流傳顧氏一家是自行隱遁,這案子,實在太多沒有匪夷所思之處了。
重返故地,並未能使成宣心境略微平靜。每每思及天機道宗主的話,她便覺毛骨悚然:如此機密之事,他都能知曉,這天下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而他口中所說的交易,是否意味著天機道正在密謀策劃些什麼陰謀之事?
她愈想,愈覺得頭痛欲裂。這一整日來回奔波,滴水未進,此刻腿一軟,她差點癱倒在地。
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