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崔白菀心一顫,終究是點了頭,小聲道:「女兒願意。」
崔雪平笑著捋須:「好,那我崔家便應了這門親事!」
沈思洲帶來的聘禮足足佔了整個廳堂,除了一個箱子裡裝著一對大雁,其餘幾個沉甸甸的箱子裡俱是滿滿當當的金玉珠寶,出手之闊綽讓崔雪平也吃了一驚。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這位學生來自偏遠之地,家境可能是不太富裕的。但眼前這些買下一座月明樓也是綽綽有餘的聘禮在提醒著他,他的學生不僅富裕,還是那種豪闊奢侈的富裕。
整個府裡都在忙著清點聘禮,崔雪平則與管家白叔還有沈思洲帶來的媒婆一起,交換兩人的生辰八字。
納採問名本是要間隔幾日,但是媒婆說下月初七是百年難遇的黃道吉日,所以新人婚事的繁瑣步驟必須在此之前完成。
今日已是六月二十,時間可謂是相當的緊迫。
整個府上突然都陷入一片慌亂之中,兩位當事人倒是悠閒。
沈思洲依著廊簷下的靠欄,眺望遠處一片片的花草,狀似不經意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
崔白菀也隨意道:「如果我不答應,你待如何?」
她以為沈思洲會說出「待你今生不渝,此心天地可鑑」云云的深情之言,誰知沈思洲道:「你還欠我一個承諾呢,記不記得。」
崔白菀怔愣,好一會兒才想起,是幾個月前在定遠侯府中,沈思洲因她而受了孫馥儀的刺傷,當時沈思洲要崔白菀承諾,她欠他一個人情,還是日後要還的那種。
崔白菀一直沒有聽他提起過,都忘記了還有這回事。沒想到這人都還在記著呢。
這人、這人的記性怎麼這麼好!
崔白菀揶揄他:「你居然是這種挾恩圖報的人!」
沈思洲坦然承認:「我就是這種挾恩圖報的人!崔姑娘,應是不應?」
崔白菀:「……」
這人不僅記性好,臉皮也厚。她甚至懷疑沈思洲那個承諾也是早有預謀的。
崔白菀假裝咳嗽,開始轉移話題:「但是我爹答應也沒用,皇帝會答應嗎?我到最後若是還要嫁給晁瑛,你送這麼多東西豈不是虧了?」
她這話原是用玩笑的口吻說出的,沈思洲卻道:「不會,只要你答應了就好。」
只要你答應了,其餘的都不是問題。他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擺在她的面前,只等著她點頭。
「那我現在答應了,你那個承諾豈不是沒用了?」
「沒事,以後也能用的上。」
「……」
她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宮中
李景淙跪在地上,咳嗽連連。
天僖帝頭疼地看著他,讓王德海扶他起來,他也不起。
煩躁地一揮袖,讓宮人們都下去,天僖帝終於是忍不住,站起來厲聲質問他:「你居然威脅孤!」
李景淙剛剛咳嗽過,嘴唇蒼白,臉頰卻潮紅,他道:「不敢,都是兒臣的肺腑之言。」
天僖帝更加憤怒,拂袖將博古架上的花瓶古董統統掃落在地上,稀里嘩碎了一地。
「那個沈思洲到底是什麼人你要這般護著!」
李景淙跪在一地的殘渣碎片之中卻不見半分驚懼,沉靜道:「入幕之賓,肱骨之臣。」
天僖帝卻是一愣。
這話可謂大逆不道,不僅將「結黨營私」四個字刻在了腦門上,還顯露出赤裸裸的野心。
自幼體弱多病、性格優柔寡斷,也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被認為最不能堪當一國大任的六皇子,此刻褪去平日的偽裝,看向皇帝的眼神中充滿了堅毅:「沈思洲有治世之才,兒臣覺得此人可助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