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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途徑顧郎中醫館時,顧郎中正欣喜地打掃著院子。
去問緣由,聽他擦著汗笑道:「這幾日正巧放田假,子墨聽聞關州平定了,正準備從清安回來看看,聽說明日就到了。我收拾收拾,省得他又嫌棄關州灰塵多,不肯在這裡呆著。」
顧郎中有個獨子,叫顧子墨,與沈清容同歲,也是個秀才。
顧郎中一家,原本在更安全的清安城。十一年前清安招兵,顧郎中為了幫士兵們看病,毫不猶豫地報了名。
一來就是十一年。
這十一年中,他與家人聚少離多。醫館裡事務繁忙,他抽不開身,只能等每年田假、援衣假或者過年的時候,讓顧子墨從清安趕來聚一聚。
奈何顧子墨也是個專心學業的,起先幾年還回來,自三年前中秀才之後,一心想著今年鄉試中舉,來的次數少得可憐。
在黎雲書的記憶裡,顧子墨此人愛乾淨得很,尤其嫌棄關州的風沙,出門都得用手絹捂住口鼻。這公子哥不知是不是讀書讀傻了,看誰都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色,就差長籲短嘆一句「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但他對真正有才學的人,還是敬重的。
當時顧子墨來關州,嫌棄醫館喧鬧,託關係去書院裡學習,恰好撞上黎雲書。
他最初不知她是誰,只當她是個貧寒的尋常子弟,未曾說過一句話。後來顧子墨得知她便是關州那位女秀才,遂笑顏相對,見了她總要討論上幾句詩詞。知曉今年她也參加鄉試後,顧子墨還曾說若二人一同中舉,定要去鄴京好好聚一聚。
黎雲書是個平淡的性子,不會與誰走得太近,也不會同誰離太遠。顧子墨熱情歸熱情,她卻始終把守距離,帶著幾分疏離。故而她與顧子墨的關係,也僅僅算得上尋常友人而已。
聽聞顧子墨要來,黎雲書感受到了顧郎中的喜悅,也笑道:「子墨博學多識,今年鄉試大概難不到他。剛好帶他去廟中拜一拜,沒準中瞭解元呢。」
沈清容也知道顧子墨。
並且明顯感覺出,顧子墨似乎只當他是個紈絝,從來沒正眼看過他。
於是他以牙還牙,只認為這傢伙是個藥罐子、小白臉和書呆子,也從來不正眼看他。
黎雲書的話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不慣她說顧子墨的好話,想來想去,只歸結為一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種人身體弱成這樣,怎麼配考中解元呢?
何況鄉試的話,是需要去省城的。大鄴分作十三道,關州與清安城同屬西北陽關道。雖說關州城池大、發展好,但畢竟是居於邊塞,變數實在太大。一來二去,清安城最終成了陽關道的省城。
這麼看來,黎雲書和顧子墨是在一起考的呀!
倘或顧子墨中瞭解元,她豈不是就屈居在後面了?
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離開醫館後,沈清容扯了下黎雲書,「我想去廟裡看看。」
黎雲書疑惑看他,「你信佛?」
「不信。」沈清容坦然,「但你信佛,佛祖會幫你。你快去廟裡面拜一拜,祈禱你考中解元!」
她琢磨清楚沈清容為什麼這麼做,笑了下,「何必爭這些?他若考中解元,是他自己的本事。」
「不行!」沈清容固執道,「他沒有你厲害,也沒有你人好。解元是他的話,我不會服氣的!」
你服不服氣又有什麼用
黎雲書著實無奈,「行吧。等過幾日我有時間了,再去廟裡,如何?」
沈清容這才滿意點頭。
當夜,顧郎中收到訊息,說城外有傷患難以動作,急需處理。
他將醫館託付給弟子,匆忙收拾了藥草,跟著那人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