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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再說什麼,只能緊攥著他的手,希望能藉此替他分擔些許痛楚。
而他身後,廖詩詩的眼前早已模糊。
這幾道鞭子抽碎了她心中的堡壘。時隔多日,她終於感覺出了疼,鑽心刻骨的疼。
她做的到底是不是對的?
她這一鞭又一鞭,打得到底是她的仇人,還是她的恩人?
廖習已經不在了,她就算再指責他,又能有什麼用?
第九鞭時。
她終於崩潰了。
她將誡鞭狠狠甩開,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崩潰痛哭。
沈清容的後背早已血肉模糊。而就是那一刻,天上忽然下起了雨。
鮮血混著雨水滾了滿地,那些原本有怨詞的百姓終於忍受不住,齊齊跪倒下來。
「沈少爺,您快回去吧。」
「您快起來吧,您不是說了還要替大家保護關州嗎?」
「我們不怨您了,真的不怨您了」
黎雲書見下雨,趕緊讓扶松撐傘護住他。沈清容聽了眾人的話,頓了半晌開口,「你們說的,是真心話?」
「是真心話!」有人見他膝下血水越來越多,嚎哭出聲,「你是沈家人,無論怎麼樣,我們都信你!」
哭聲再一次席捲而來。沈清容聽他們的話,扯了扯唇角,「還有六十一鞭,我記著呢。要是我沒能把蠻子趕跑,你們隨時來找我取——聽見了嗎!」
得了眾人的應聲之後,他終於露出釋然的笑。
「雲書,」他用極輕極低的聲音,幾乎是湊在黎雲書耳旁開口,「我做到了。」
而後他雙眼一翻,暈倒過去。
黎雲書趕緊抱住他,對扶松道:「快去醫館!」
雨還在下。
暴雨像是一場無邊無際的宣洩,將天地暈染得撲朔迷離。
簷上積水一串接一串地落著,滴答作響。黎雲書坐在屋門口,頭靠在門柱上,望著外面出神。
雨很大,將他們來時的路都淹沒了。
她怔然望著前方,起風時,忽然覺出些冷。
她來得太過匆忙,衣衫都被雨淋透,直到將沈清容送入醫館才察覺到。
可也沒時間去換。
沈清容傷得不輕。
誡鞭單是抽一下,都足以讓人皮開肉綻。以往抽十下,不昏厥的都算好漢了,他硬生生撐了九下。
又被雨水一淋,感染了不少地方。他自來時便發起高燒,黎子序帶人急得團團轉,幾碗藥餵下去,燒還是沒退。
黎雲書避嫌,只能坐在屋外等著。
她覺得自己的手沒了知覺,不知是冷的,還是當時被他攥得。
想起他強作鎮定的模樣,心裡總不自覺發酸。
九鞭,震懾了關州所有人,讓大家相信他,卻差點要了他的命。
明明他還是個不學無術的少爺。
明明他該繼續花天酒地,過自己快樂生活的。
黎雲書越想越難過。
須臾,她看著扶松從裡面出來,趕緊抓住他問:「沈少爺現在如何了?」
扶松沉默片刻,「少爺他一直在說胡話。」
「說什麼?」
原以為沈清容會說一些關於沈家和關州的事,抑或說些平日的小事,誰知扶松道:「他說您的的手很冷,還一直在抖,讓您多穿些衣服,別著涼了。」
黎雲書一怔,扶松繼續,「還有,他今天弄髒了你的衣服和手帕,十分不好意思。等他好轉過來,一定親自帶你去挑選來補償。」
「還有」
「他說您替他緊張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第30章 病症民女願領城中婦女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