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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隱摩挲著她細窄的腕骨,聽到小姑娘在他脖頸處軟聲細語地算計著,「我手上有幾樣珠寶金飾,還有一塊表,幾個大牌包,兌下來多少錢不好說,但負擔一年的房租,總應該沒問題。」
雖然簡惠對她疼愛有加,但一直以來覺得她年紀小,怕她虛榮學壞,奢侈品這類的非剛需品給她買的不多,算來算去也就只有這幾樣。
從前陸北檸對這些很無感,但在這會兒,卻恨不得再憑空冒出來幾樣。
「在車上沉默那麼久,原來就琢磨這點破事。」周隱嗤然地笑,也沒了睡意,摸開檯燈,清瘦挺闊的身子坐起。
小夜燈昏黃的光線映得他側臉柔和立體,轉眼間就見他從床頭櫃拿出一包眼熟的老船長,臉上掛著逗貓似的薄笑,「來一根?」
陸北檸嘴巴一扁,還真過去拿。
她會抽菸這事,周隱也是在前陣子無意間發現的,小丫頭心事重重地坐在樓道里,明明不怎麼會吞雲吐霧,卻非要裝憂鬱地來兩口,一股子彆扭的離經叛道氣質。
所幸菸癮很淡,一般都是情緒極其不穩定的時候才抽。
不然周隱早就揪著她把這臭毛病給改了。
打火機嘎達嘎達。
猩紅的兩點在昏暗的房間裡中明明滅滅,屋內是甜到發膩的巧克力甜香。
沉默了會兒。
周隱聲輕卻不容置疑,「錢的事你別管,我來弄。」
陸北檸靠在他旁邊的窗臺上,望著窗外糊成一片什麼都看不清的夜色,難得拆他臺,「一個專案賺不到五萬,你能弄什麼。」
周隱一愣,偏頭閒閒看她,「趙蕊跟你交代不少。」
「不用她交代我也能看出來,」陸北檸看他一眼,「要是百十來萬的專案也不可能半個月就做完。」
其實這些都不是緊要的。
緊要的是尾款一個比一個難催。
也是工作室搬家這事兒,陸北檸才發現最近這一段時間,專案不如以前好接了,以前動不動都是大case,但這陣子都不太好談。
每每都是開始合作意向很強烈,到後來卻是不了了之。
以至於最近引靈只能接一些瑣碎的專案,但這種價錢的專案的甲方往往又比較難搞,一到收尾就各種修改,拖來拖去不肯交那點錢。
這種型別的專案,以前周隱是不屑於接的。
陸北檸不得不承認,這前後夾擊斷人財路的招數挺狠,即便是駱駝,也有被拖死的一天。
有那麼一瞬間,陸北檸真的很想問周隱。
你怪我麼。
怨我麼。
後悔和我在一起麼。
但話到嘴邊,總是莫名吞嚥回去,就像這麼久以來,她都沒有勇氣撥一聲那個電話。
就這麼沉默著。
直到兩根煙都燃盡。
周隱捻滅菸蒂,從身後環住陸北檸,幫她把手裡的菸頭扔到一邊,揉了把她的頭,「早點睡,月末還要——」
「不去了。」
陸北檸打斷他,近乎斬釘截鐵。
周隱眼簾低垂。
陸北檸轉過身,借著單薄的月光仰頭看他,「我現在只在意引靈。」
「……」
「還有你。」
什麼樣的情話對周隱來說都不新鮮,唯獨這一刻的陸北檸,像是把他的記憶撬開一個口,蠻橫地把這一瞬記憶塞進他腦中,讓他不可磨滅地記了很多年。
從此以後,任憑再好的人出現,也入不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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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檸說到做到,月末之行真的取消了。
少了心理負擔,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陸北檸過得格外忙碌且充實,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