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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太陽穴,有點迷茫,抬眼間看到桌子上的一袋子飯盒,昨晚的一幕幕才回到腦海中。
回去的路上,我和周臨淮還和來時一樣好似陌生人一般,只是立場互換了而已。到達B市後,我自顧自的打車離去。車開出的瞬間,周臨淮的身影從車旁一閃即逝。
這一路上我都在頭痛今後該如何和周臨淮相處,同時也對自己的反應多少有點吃驚。我總覺得自己應該更憤怒才對,可是我卻比預估的要平靜許多。
我自嘲地笑了,也許真如周臨淮所言,我就是品行不端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一章 懺悔
醫院,周臨淮推門進去,看到田老師坐在病床前向他點頭示意,好像早就知道他會來似的。
田老師說:“剛剛給薇薇辦理了出院手續,我聯絡了一家療養院,既可以接納薇薇,我也可以住過去,以後照顧起來就方便多了。”
周臨淮點點頭問:“哪天走?”
“醫院說隨時都可以,我想明後天是週末,你也可以一起來。”
“好的,那就後天吧!”
田老師走後,周臨淮斜靠上床頭,挨著田燕薇,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裡感覺到踏實和平靜。
前晚過後,他一直既慌又愧疚,他不知道當晚的自己是怎麼了,是那個女人的反覆和失信刺激了他?還是她愛著秦篗的這個事實令他反感?周臨淮想不明白,不過無論如何前晚他都不該那麼做。
仇怨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不應該遷怒於女人。這些年累積在他心裡的壓抑、憤懣和仇恨在前晚後突然減弱了不少,周臨淮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了?這麼多年,這些負面情緒難以得到發洩,反而變成了支撐著他的動力,推動著他往前滑行。
周臨淮從沒質疑過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確,因為那不是他最先考慮的問題。如果說世間有一些事情永遠不能讓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那麼他覺得自己就必須要做點什麼,力求伸張正義,懲戒奸惡。但是那個女人的哭泣、憤怒和無助讓他產生了變化,周臨淮第一次感覺到了疲憊,不是沒有力氣繼續,而是他的心累了。
周臨淮用手輕輕拂過田燕薇的臉,輕聲說:“你都知道了對嗎?你恨我嗎?你應該恨我的。”說到這裡,他抬起頭,看著前方喃喃低語:“我想看到她痛苦,可是真看到她的眼淚時我卻難以承受……這是不是不對?”他頓了下後繼續說:“懶蟲,你睡了好久了,為什麼還不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如果你醒了……”說到這裡周臨淮又頓住了,因為他不知道如果她真的醒了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為她做的?
他現在全部的意念都是為了她,為了她的不能醒。如果她醒了,周臨淮反而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記得我曾經向你保證過,我不會將仇恨放在心底,我不會去想那些傷害我的人,我會過自由自在地日子,和你一起……我都記得……可是你怎麼能一直睡呢?沒有你我怎麼可能自由自在呢?懶蟲,快點起來吧!”說完周臨淮試圖搖醒田燕薇,可她卻沒有一點反應。最後他哭了,將頭深深地埋進田燕薇的頭髮裡。
小學時,周臨淮就被老師當作煞星。第一次是一個總帶頭欺負他的同學出了車禍,一條腿被截肢;第二次是一個他幫著補習的女生查出患有白血病,雖然最後找到了配型的骨髓,不過還是歷經生死;第三次是一個總看他不順眼的老師被查出私吞公款開除公職。自那以後他煞星的外號一直被叫到畢業,並在母親故去後被徹底落實,再無反身的可能。
周臨淮對身邊的非議一直很反感很牴觸,可是田燕薇出事後,他自己也認為自己的確會給他人帶來不幸,所以更加封閉自己。那之後他消沉了一段時間,直到將全部的壓抑和憤懣都轉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