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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歡慶宴先是在一家西式飯店舉行,照例是冗長的致詞和各方發言。祝南疆不想在這種場合出風頭,正好忙了一整天沒有進食,便一個人縮在角落裡吃菜。
一直鬧騰到晚上十點鐘,原以為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巖泉等人還不盡興。也不知道是臨時性起還是事先就安排好的,十幾輛車開過來把人拉去原日租界的一家日式酒館,說是要換地方喝個通宵。
祝南疆作為警察局局長脫不開身,只好強打起精神跟著兩三名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同僚一起上了車。
真到了酒館之後他倒放鬆下來。
這條街他在兩三年前來過,遍地都是日本人開的妓院,小姐有日本人也有中國人,什麼客人都接。看這酒館的樣子大概本來也是一家妓院,如今改裝成酒店和旅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做正經生意。
今天這家酒館上下兩層全被領事館包了。祝南疆等政府要人陪同領事和司令部的軍官在二樓,與佐倉中將同桌。其餘官員記者和財界人士則在一樓,幾個榻榻米和室合成一間,瞬間便容下了六七十個人。
那佐倉昭雄大約四十來歲年紀,是日本人中少有的高個子,且身材魁梧,吉村領事坐在他身邊就跟個雞崽子似的。入座的時候祝南疆與他打了個照面,見那高聳的鼻樑下兩顆小豆似的眼睛針扎般定在自己臉上,是個精明不好糊弄的相貌。
這次沒有致辭和發言,人一到齊店家就端上酒來。一起上桌的還有五六名和服打扮的年輕女子,打扮濃艷,進屋就輕車熟路地跪坐到幾位軍官身邊。看那神態舉止,這些軍中人士顯然不是第一次光顧這裡,而這酒館大概也並不是做正經營生的地方。
只有領事和日本軍官有專門陪酒,其他人並不能享受此等待遇。祝南疆因為從未碰過日本女人,此時便很好奇地往那幾位盛裝女子身上瞧,見她們一個個把臉塗的很白,嘴唇卻是鮮紅。嬌小的身子套在厚重的和服裡,雖然小鳥依人,但一舉一動都不是很靈活。
過了片刻,又有名便裝打扮的小個子女人端著酒進來,徑直坐到佐倉中將身邊。兩人用日本話交談甚歡,舉止親密,似是相識已久。
「這娘們長得真不賴……」
「噓!是中將的人。」
鄰座的兩個中國人開始探討起佐倉中將的風流逸事。祝南疆豎起耳朵聽著,得知這日本女人名叫藤田靜子,是酒店老闆的妹妹,幾年前曾與在上海做情報工作的佐倉昭雄短暫地相好過,如今算是再續前緣。
祝南疆聽完故事,忍不住又扭頭去看那藤田靜子的臉——杏仁眼,略施粉黛,的確是長得不錯。這時佐倉中將扭頭朝這邊望過來,他趕緊收回目光,端起杯子繼續喝酒。
酒過三巡餐桌上的氣氛融洽起來。
祝南疆隨著同僚去敬酒,鈴木中佐當著佐倉大將的面對他一頓誇讚,後者拾起茶巾蹭下粘在嘴角的芝麻粒:「警察局長?好,好好幹!」
樓下也有人陸續上來敬酒,敬完了也不回去,就端著個酒杯子圍在桌邊。祝南疆無心社交,索性把位置騰出來留給他們,自己則是抓了包煙溜出門去。
這是棟純日式樓房,原來二樓大概是作旅館之用,如今一半佈置成吃飯的包廂,另一半仍是客房。已有人三三兩兩地站在走廊裡抽菸,大概是同自己一樣受不了包廂內的嘈雜,也或許只是單純地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祝南疆七彎八繞地走了一段,發現幾個沒人的房間開著門,大為歡喜地進去坐了下來。
——他可沒興趣站著抽菸,奔走一天腿都快斷了,現在最好是能有個浴缸給他泡個澡睡上一覺。
剛坐下沒多久一名傭人打扮的日本姑娘走了進來,懷裡夾著個盆,看到他略為吃驚地停下腳步。
「不好意思,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