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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想害我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功夫,況且……」石岐山死死盯住他的眼睛,表情略有些動容:「那個時候真的是你?」
太過久遠的事情他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當初在新政府成立的慶祝宴上第一次看到祝南疆,他只覺得這警察局長看著面熟。
十七年,足以讓一個少年在外貌上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因此他並沒有想到對方就是當初在自己重傷致死的時候伸出援手的年輕人。
後來,手下行刺失敗帶話回來,他隱約有了些印象,因為能稱作是他救命恩人的人實在不多。如今細細一看,他終於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就是當初的少年。
「哈!鬧了半天你壓根不記得我了?」祝南疆難掩譏諷之色,「我救你性命,替你傳話,你走的時候可是連聲招呼都沒打!」
「我當時怕被人發現行蹤,有了點力氣就趁黑脫身了,抱歉。」
「你是脫身了,我卻攤上藏匿逃犯的罪名。」
「沒想到竟給你添了這麼大麻煩,我很抱歉。」
祝南疆不置可否地看著他,心裡只是冷笑。
——因為你我差點被幫規處置,你倒好,一句「抱歉」輕描淡寫了事,隔了這麼多年還恩將仇報叫人來殺我……媽的,當初我為什麼要救你?
哦,好像是因為哥哥。
石岐山彷彿與他心有靈犀似地突然開口:「祝先生,那你現在和溫長嶺先生還有聯絡麼?」
「怎麼?」
「沒什麼,只是想起你們曾經相識……年初印刷廠出事,所幸最後轉危為安,可是你在暗中幫忙?」
「這事跟我沒關係,我只管出警抓人。」
「祝先生,你用不著如此警惕,我只是隨口問問。」
祝南疆不相信任何「隨口問問」,多年的審訊經驗告訴他,越是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就越可能是別有用心。然而,漫不經心也好別有用心也罷,他不想讓這個話題太快地過去——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遇到過與哥哥有關的人了,哪怕並不能確定對方是否懷有惡意。
「他的事,你應該比我熟悉。」
「我已有很多年沒有見過溫先生了。」
「你們不是朋友麼?」
「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後來在一些政治問題上產生分歧,我說服不了他,他也理解不了我……但無論如何,我一直都敬重他。」
「你跟著王亞譙無外乎就是殺人,殺人還需要談什麼政治?」
「九爺一心擁護中山先生,信奉三民主義,並非有勇無謀的莽夫。」
「我不跟你探討這些。」祝南疆見話題逐漸脫離自己的理解範圍,且擔心話說多了會中對方的套,因此十分果斷地打斷了他,「你們要幹什麼我管不著,只要別拿我開刀就好。我不是貓,沒有九條命,像上次那傢伙再多來幾個我就嗝屁了。」
石岐山站起來對他略一躬身:「我為自己的魯莽再次給你賠罪。」
祝南疆無動於衷地坐著,不知對方為何要用「再次」這個詞。他不記得他有給自己賠過罪,除了說過兩個「抱歉」,但那不算,況且根本不是一樁事情。
而石岐山在陪完罪之後依舊站著不動:「祝先生,其實我這次來見你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這並非九爺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張求你幫忙。」
「你先說是什麼事。」
石岐山遲疑片刻,下定決心般往前一步沉聲道:「我欲在下月二號實施刺殺九條仁的計劃。」
「九條仁!?」
「沒錯,這次負責和汪精衛簽署協議的談判員。我已做好了詳盡的計劃和預備方案,但此次任務實在艱巨,如果沒有警察局的幫襯恐怕難以順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