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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玩刮刮樂破天荒地中了港澳五日遊的大獎,還是那次旅行到澳門, 在賭桌上認識了已經殺紅眼的韓宇棟。
韓宇棟那句「y染色體自帶的穩贏基因」讓他眼前一亮,他崇拜道:「大哥, 我帶的都是穩輸基因, 咱倆互補啊。」
兩人相見恨晚地成了拜把子的好兄弟。
韓家出事後他還是在報紙上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那個血霧瀰漫的新聞裡, 標題赫然寫著「海市港口旁別墅小區內一家5口慘遭被害,大兒子僥倖逃脫」。
照片裡的花圃太熟悉了,他在裡面吐過,踩爛過一株山茶花。
他一路哭著到了海市,四處打探韓宇棟兒子的訊息,蹲守了一個多月才在垃圾桶旁找到已經瘦脫相的韓恪。
韓恪衣衫不整,正蹲在地上說胡話。
蔣益一語中的地指出他現在的境地——兇手一天不落網,他在海市就多一天危險。
不然留他的命等他復仇嗎。
韓恪意識遊移,驚魂未定,雖然事發超過一個月,整個軀殼彷彿還泡在鬼蜮。
蔣益抱著抖動不止的韓恪,潸然道:「孩子,離開這個鬼地方,跟叔叔到昆州生活,也許換個環境,很快就可以把這些事情忘了。」
韓恪卻只說:「你不問我為什麼還活著嗎。」
蔣益人好賭,貪財,喜歡攀富結貴,跟韓宇棟當朋友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向他開口借錢,從不會得一個「不」字。
可不該他問的事情絕對不會開口。
蔣益匪裡匪氣地說:「就算你命裡帶煞,不小心把我也剋死,叔叔也認了。」
韓恪稀里糊塗就到了昆州。
小城市的街道四平八穩,地圖上全是規矩的格子,只要沿著一條街走兩個小時,就一定可以看見這個城市的盡頭。
沒有沿海公路,沒有港口,沒有蛇形紋身。
「你又做噩夢了。」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在床腳傳來。
韓恪猛地驚醒,五臟都在這場夢裡生了塵。
那個發出聲音的人,有著和他一樣的面孔,桀驁裡都是孤清,瘦得像麻桿,1米七左右,懶懶地趴在木床上。
他的後頸剛紋了一個模糊的圖案,還在結痂。
韓恪對著他說:「你拿到u盤了嗎?」
「u盤u盤,我都回那房子百八十次了,根本沒有找到,你想玩死我嗎。」
「小武,我剛才還說什麼夢話了?」
「你在廣告牌上看見一個『武』字,就給我起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少年一臉不滿,並不想回答問題,「武瑋,經文,蕩平四海,我就叫武緯平怎麼樣。」
韓恪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小武時的樣子,6月1號那晚,他眼底蒙著血氣,被警察從臥室抱出,他在劇烈的顫抖中,看見小武正背著手,在每具屍體旁檢視,血腥味好像點燃了他的血液,手腳都有點瘋癲。
當時韓恪對著他用力發問:「是不是你乾的?!」
小武攤手道:「你覺得是就是嘍。」
警察一臉憂色,自言自語說:「唉,可憐,都對著空氣說話了。」
他們拍現場照片的時候,韓恪蹲在角落,眸光在鞋上的血滴凝聚,小武也用同樣的姿勢蹲著,假裝哭得悲痛欲絕,哽咽難言,最後沖韓恪做著鬼臉,在他的心口用尖刀碾磨。
小武反問他:「如果是我殺的,不也就是你自己下的手嗎。」
韓恪悲不自勝,整個人踏進了霜風淒緊的極寒之地。
有區別嗎。
「蔣維!韓恪!」
蔣稥稥益醉醺醺地開門闖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瓶白酒,一個戶口本,手舞足蹈地說:「沒想到在我的戶口本上,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