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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都願意找個人結婚了,我又何必非要守著那一成不變呢。”
夏昌的媽媽從他記事起身邊就不停換著男人,她靠著那些男人給她的錢來生活和養孩子。
她很少關注夏昌,比起男孩,她似乎更喜歡女孩。
她不止一次在醉酒的時候說過,如果夏昌是個女孩該多好。
夏昌曾一度想要成為女生,但他又清楚地知道,留長髮不過是個麻痺自己的行為而已。
他無法成為女生,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他是個男生。
只不過想要得到一點媽媽的關注而已。
但長髮越留越長,那就成了一種習慣。
隨著長髮的生長,他對媽媽的依賴也拉長到近乎沒有。
到後來,他不再期許成為女生,也不再渴望得到媽媽的關注,而長髮卻依舊留著。
那就像是一種行為習慣,像是炎熱的夏天,在去天台的遮陽棚下看書前先買一瓶橘子汽水那樣習以為常。
或許剪掉長髮就意味著丟掉過去。
他做好了和心愛的人開始新生活的準備。
可姜岑卻恍了神。
她想到夏天課本的墨紙味,想到熱得黏在額角的頭髮,想到留著長髮的男生隨風飄蕩襯衫衣角。
這些好像都隨著男生剪掉長髮而發生變化。
並不是接受不了改變,只是姜岑覺得,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阿沅的事逐野問過我了。”
姜岑回了神,抿了下唇說:“問你什麼了?”
“他想要知道點阿沅學校的事。”
“你告訴他了嗎?”
夏昌搖搖頭:“你知道我的,我不會說。”
姜岑苦笑了下,有點遲緩地說:“是啊,你不會說的……”
察覺到她狀態有點不對,夏昌頓了頓,緩緩道:“姐,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姜岑垂著眼,“阿沅不在了,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
“我有點……有點無法接受。太突然了,她就那樣離開了我,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夏昌停了洗碗的手,抬眼去看她。
“是我的錯,”姜岑低聲說,“是我的錯。”
“姐……”
“夏昌,你是怎麼接受變化的?”
男人看著他,緩聲說:“比如說,剪掉我的長髮嗎?”
“對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剪掉我的長髮呢?或者說,我剪得掉嗎?”
夏昌垂了眸,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姜岑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別人向她證明她的無罪。
或許時間會消磨一切,也或許,時間什麼都解決不了,只會將亂成一團的麻線變得更加難解。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需要點什麼。
“其實仔細想想,是我先做出變化的,是我打破了原本的生活方式,但看到舊人變化卻又覺得失落。我啊,憑什麼那樣霸道蠻橫。”
回憶總是能輕而易舉調動人的情緒,姜岑垂了眼,沒再說話。
夏昌緩慢地眨眼,過長的劉海有些刺眼,他輕聲說:“長髮很好,但短髮也不錯。”
他總是三人之中預設最聰明的那一個,但很多時候,他都無法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洗到後半場的時候孟逐野回來了,他一身蠻力無處使,非要把兩人趕出去他來收尾,兩人拗不過他,便隨他了。
姜岑和孟逐野並沒有在夏昌家多待,要走的時候,夏昌說去送他們,讓小施在屋裡休息。
孟逐野走在前面,姜岑和夏昌走在後面。
姜岑問他:“婚禮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