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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疼,他哭,可是沒有任何作用,男人只會更加興奮或者煩躁,換來的只會是更加密集的拳腳相向。
於是男孩學會了忍耐。
疼也忍,哭也忍。
只不過每次捱打之後,他會拖著疼痛的身軀和殘破的小熊玩偶坐在巷子口等著。
他們問他坐在那裡幹什麼,是在等什麼嗎?
男孩從來不會回答——
他在等媽媽回來接他,媽媽答應過的。
直到他遇到了姜岑和夏昌,他們兩個像是救世主般出現在他苦苦等候的小巷口,帶著滿身泥汙卻也擋不住他們眼裡的光亮。
姜岑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說:“別坐這裡,會捱打的。”
他想說自己習慣了,即使不坐在那裡也會捱打。
但一邊的男孩攏了攏他的長髮說:“別廢話,要追過來了,還不跑等著捱打嗎?”
少女笑了笑,淡淡地問:“你要繼續坐在這裡還是跟我們走?”
那時候孟逐野的個子還很小,只能達到姜岑肩膀的位置,他抬頭看著消瘦的少男少女,心想:他們是誰啊,為什麼要帶自己走?
男孩的沉默讓兩個少年瞭然,他們鬆了手,往巷子深處跑,同時巷子外的腳步聲愈發密集接近。
男孩聽說過附近的小混混是見人就打,不論男女、不論老少。
他會捱打的,即使他什麼都沒做。
“我要和你們走!”這道聲音從他喉嚨深處爆發出來。
勇氣從四肢百骸生長出來,因為太過用力而感到疼痛。
已經跑出去一段路的少年們回頭看他,女生笑起來,男生只是靜靜看著他。
“好啊,那就快點跟上我們吧。”
從那以後,他的人生降臨了兩個救世主。
他開始跟著他們四處跑,不再等候在那條巷子口。
後來,他每次捱打都不再去想那道模糊的、名為母親的身影,他只想起姜岑、想起夏昌。
想起他們為了讓他長高塞給他的雞蛋和牛奶,想起他們為了不讓他受欺負接送他上下學。
他不敢打架,只敢躲在夏昌身後看姜岑揮舞拳頭。
可是個子越來越高,夏昌身後再也藏不住他了,他試圖往前站,想要擋在好像無論如何都瘦弱的男生還有永遠都衝在前方的女生身前。
但他們把他推了回去,讓他藏好。
“他們好像忘了,我都長大了,我已經比他們都高了,我沒辦法、也不可能藏在他們任何一個的身後了。”
孟逐野的眼神逐漸飄遠,感慨地笑了下,語氣有種不屬於他以往表現的老成。
“可我又確確實實是個小孩。”
即使他已經成長到可以反抗父親的暴力,但他們依舊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
他們保護他,把他當做這個世界的一方淨土,在兩個人一地雞毛的雜亂生活裡,保護這個男孩、呵護這個男孩似乎彌補了他們的缺失。
亦兄、亦姐,又亦父、亦母。
這種近乎於驕縱的保護,讓他越來越大膽,越來越理所應當。
似乎三個人永遠在一起已經成了預設的事實,所以他才會對姜岑的離開感到背叛、感到無法接受。
那讓他,想起了離開的母親。
“那時候我才知道,她還有爸爸媽媽,還有一個親生妹妹。”
他漸漸回憶起來,他們從來不提自己的家庭,只是與他一起拼湊著家庭的模樣。
或許有一瞬間、或者是一段時間,他們是像一個真正的家庭的。
但無論怎樣,從姜岑說要照顧妹妹而離開的時候,那面拼湊起來的破碎字眼就徹底碎掉了。
“我沒見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