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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啊,多少女子翹首以盼的日子,乞巧,玲瓏心思也不過繫於一人之身而已;求姻緣,可那天上的牛郎織女尚得一年一會,又能保得地上誰人的姻緣?不過是閨中少女,以情託事罷了。謝謙之微勾嘴角,若是當真能應願,當年的靖安那樣誠心,最終不還是……
「公子今日也當好好拜拜魁星才是,讓公子明年一舉奪魁,狀元及第。」書言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謝謙之卻有些莫名的不耐了「書言,走吧。」
錦帶飛揚,紗幔飄舞,即便是如凌煙閣這樣教習聖人學的地方,也阻擋不了女兒家的旖旎心思,還未到閣中,就聽到陣陣嬉笑聲,遠遠望去,皆是妙齡少女,成群,錦衣華裳,聊得無非是今夜乞巧之事。靖安知道此時人尚且不多,待到晚上,侯門世家女眷紛紛應詔入宮,那場面才算得上盛大,只是不知母親的身子,今日是否能應付得來。
靖安的眉心難掩憂慮,或許真的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才知曉這世間有太多東西不是說捨得就能捨得的,這世間讓她放不下的並不是隻有一個謝謙之,而這世間除了謝謙之她能做的事還有很多,兒女情長並不是全部啊。
於嗟鳩兮,無食桑葚!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靖安緩緩得重複著迴蕩在腦海里那句話,原來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有過女子沉湎於情愛的慘痛教訓啊,《詩三百》真的是一本再真實有趣不過的書了。它寫盡了男女間的情愛,有足踏清波手摘荇菜的女子,愛意潔淨,有求而不得的漢之遊女,有永以為好也的約定,也有言笑宴宴的青梅竹馬。
可最終卻告誡女子一句:「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只是世間還是有無數痴女子,終付薄情郎。
長廊下,謝弘卻在出神,他今日一身玄色直裾,繡著銀色雲紋的腰封勒出勁瘦的腰身,窄袖收口顯得趕緊利落,銀冠束髮,飛揚的眉眼更加凌厲而明亮。
「謝弘,謝弘!」一聲低喝響在耳邊,謝弘被震得一怔,想也不想反手就像來人一拳揮去,眼見那拳來勢洶洶,那人急忙以手相抵,化去攻勢「你小子玩真的啊!」
「張鵬遠,是你要嚇死人吧!」謝弘怒道,來人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可不就是張家的長子張鵬遠,張家不像謝家是世家清貴,而是世代為將。
明明是你自己不知看哪家的姑娘看得走神,怎麼能推到我身上!」張鵬遠笑道「怎麼,有心找一個,我可聽說你娘最近已經在看各家姑娘的庚帖了。」
「胡說些什麼啊!」謝弘反口嘰道「那是給我二哥看的,再說我大哥這會兒還沒娶正妻呢,哪輪得上我!」
「你大哥!你大哥遠在西北,你娘管的著嗎?」說起謝家老大,他們這些世家嫡子也算是佩服的了,撂挑子那叫一個乾脆直接,請了聖旨就走了。他們只隱約知道是因為一個女子,與謝家老大的身份不般配,他都已經決定將人送走,不會誤人終生,可最終那女子還是被殺了,謝家清貴想來是不會動這個手的,只怕是與他有婚約的……
張鵬遠搖搖頭「你大哥真要這麼拖下去啊,這又能拖的了幾時,我看那袁家姑娘也是烈性的,這麼多年了還沒退婚,只怕是認定你大哥了。」
「誰知道呢?」謝弘也是皺眉,情情愛愛這些事最是麻煩不過了「不過看我大哥信上說,也衛家的少主關係很好,興許再過個兩三年,一起回京也說不定。」
「是嗎?」張鵬遠見他眼神閃爍,不禁湊近了「哎,我說,你小子到底在看什麼啊?」
「沒什麼!」謝弘不耐道「我有點事,去去就來!」謝弘手一撐就從廊上翻下,餘音尚在耳邊,而他人已經一溜煙的跑不見了。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