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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是飽讀聖賢書之人,怎能見死不救?」
「與我何干,天下可救之人何其多,就因為我是讀書人,便都要救嗎?」謝謙之嘴角微勾,嘲諷道「你不願走隨你,書言,推我回去!」
「是,公子!」書言有些同情卻也無奈,誰讓她們正撞上公子心情不好的時候。
「站住!」梅香陡然喝道「這位公子,你若不怕崇德書院大禍臨頭就只管走!」
「無稽之談!」他冷笑,不曾多停留一刻。
「地上躺著的是當朝的靖安公主!」梅香近乎聲嘶力竭「如此,公子還不怕嗎?公主若在這裡出了事,別說我們三個性命不保,只怕帝後的怒火會波及整個崇德書院,還有公子你的家族。」
「嘎吱」輪椅在石板上留下一聲刺耳至極的響聲。梅香看見那一直面不改色的公子終於皺著眉正眼看她「書言,你和這位姑娘把人扶回屋裡,再去請院長夫人,讓她帶安大夫過來,就說我腿疾犯了,快去!」
「是、是!」書言慌慌張張的奔了過去,只恐慢了一步,這姑娘出了什麼事,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竹屋裡,謝謙之取了藥箱和繃帶。
「你這是做什麼」梅香守在竹榻前,靖安被平放在竹榻上,臉色蒼白,頭上磕到的地方一片血紅,觸目驚心。
「止血散」謝謙之冷冷道「放心,我雖不在乎你們的命,可還在乎我自己的命。」梅香這才尷尬的讓開了身子,看他擰乾了毛巾,細細的擦拭著靖安額上的血跡,心裡不禁有些酸酸的。這公子嘴巴雖厲害了些卻是個細心的呢「桌上還有藥,我看你手臂也被劃傷了,自己去處理下吧。」
「哦」梅香應了聲,咬了咬唇才沒洩露出絲毫笑意,轉身跑了出去。她這是怎麼了,公主還生死不知的躺在床上,她卻在想些什麼呀。
「嘶」似是被他弄痛了,靖安下意識的哼了一聲,謝謙之放輕了動作,不禁打量起昏迷的靖安起來。非是他對這人有什麼好奇心,只是那句「以一家書院之言,吾不知何以聽天下之論,待天下之人盡數教化於崇德,吾姑來聽之」名聲實在太大。
他以為說出這話的該是個多麼彪悍的母老虎,卻原來還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兒家。看她年紀,似是比小婉還小些,眉間儘是不解世事的嬌憨,果然是被嬌寵長大的女子啊,不知道這世間一切的無奈與煩惱,還真是……想讓人毀掉呢。如果有一天能看這樣的天之驕女在痛苦無奈中掙扎,想來都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呢。
謝謙之不能預料的是,終到了他看著她痛苦掙扎的那一天,看著她葬身火海的那一天,先痛的人卻是他。
這是謝謙之第二次見到靖安了。漫天的粉白花瓣裡,她一身明艷,嘴角是再輕慢不過的笑容,她的驕傲來自於這天家的榮寵,來自於她與生俱來的尊貴地位,而這些,恰恰是謝謙之最為厭惡的。可令他挪不開眼的是卻是她身上近乎矛盾的反差。
不過十日罷了,他自覺看人的眼光不差,卻不能理解那漸漸浸染上她眉眼的淡淡哀愁。
十日前,他所看見的是個嬌憨天真,任性妄為的十七歲少女,乾淨的像是山間的泉水一眼就能看透。十日後,這漸漸走來的少女還是無比驕矜的模樣,眼裡卻似乎埋葬著無數的過往,哀愁就那樣不合時宜的染上她姣好的面容,不像是哀春傷秋而是經歷了許多事後的恍然與蒼涼。
謝謙之不禁搖搖頭,錯覺吧,十日而已,能發生什麼呢?再說這些與他又何干?
「阿顏」經過六公主楚雲的時候靖安冷冷瞥了她一眼,楚雲亦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靖安卻不願與她多糾纏,堪堪停在了十步開外,輕輕地換了聲「該遲了,我們進去吧。」
「嗯」楚顏應了聲,便朝她走過來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