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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景想哭又想笑:「秦西訣,你傻不傻?」
秦西訣側頭看他,微微彎唇:「幸好你也還沒走。」
他確實在賭。
賭林蓉的眼睛,是在看著兩人的堅持。
這像是兩個人才能完成的冒險,需要各自跋山涉水,在不清楚對方放棄以否的前提下一直走,在抵達終點前,都不會知道對方會不會等在那裡。
幸好,在長輩眼裡,他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也幸好,在阮景心裡,他也是足夠重要。
才在跋山涉水後,終於和對方會面。
阮景心裡一時悲欣相交,他深深地望著秦西訣片刻,直到對方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
他把十指扣緊對方的手掌中,掌心緊緊貼在一起。
兩人回頭,一起無聲看著手術室的燈。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阮景腦子猶如宕機,無措地猛然站起來。
走廊上一陣雜亂,他如同失了魂,跟著人無意識地往前走去,眼睛緊緊盯著病床上那個身影。
耳邊聲音全部消失了,只有手心始終在的力度和溫暖支撐著他。
他看著一堆儀器接在自己母親身上,麻醉還沒過去的人臉色蒼白,阮景幾乎把指甲摳進手心。
直到趙彬把他搖晃醒,他的眼睛才驀地對焦,周身嘈雜頃刻入耳。
趙彬笑著擦了擦眼鏡,捏了捏他的肩膀:「沒事了阮景,很成功,都沒事了……」
阮景怔愣地站了片刻,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又望了一眼正看著他的秦西訣,終於沒忍住,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才察覺力氣慢慢流失,就被攬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他安心地把全部力量卸去,整個人失去支柱般靠進那個胸膛。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阮景脫力地坐在病床邊。
趙彬和秦西訣時而悄聲進來,時而出了門,似乎在跑手續和採買東西。
都沒有打擾他。
他和趙傑坐在兩對面,難得默契地靜靜地盯著病床上的人。
到了夜晚,林蓉還沒有醒來,趙彬讓他回去休息,早上再來替換自己,阮景揉了揉難受的眼睛和僵硬的臉頰,點了點頭。
離醫院最近的是學校,阮景乾脆回了租房。
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了,直到秦西訣用溫熱的濕毛巾幫他擦臉,他才忽然神魂歸位。
是了,一切都結束了。
他的屋子安靜又暖和,秦西訣正仔細而無聲地給他擦臉,凝視著他的那雙眼滿是關切。
隨後,眼前的人又轉身去鋪床。
阮景的目光開始隨著他動,片刻後,他走過去,從背後抱住秦西訣的腰,把臉貼在寬闊的背上。
秦西訣一愣,轉身回來,把人攬進懷裡,摸了摸他的腦袋。
阮景悶聲悶氣:「對不起。」
時隔一年,塵埃落定,越過來路諸多艱澀,終於能再續上那段時光,重拾起當時不能說完的話。
秦西訣把他的臉抬起來,認真看著他:「小景,每個人能做的事情有限,幸好我們都向著同一個方向走。你沒必要道歉,要是你不過來,我努力再多也沒有辦法。」
對方的聲音太溫柔了,阮景聽得鼻酸,耷拉著腦袋:「我好像什麼都沒做……」
就忙著逃避和傷心了……
秦西訣輕輕彎唇,捏了捏他的臉:「你沒有放棄,這已經很艱難了。」
他無數次看望林蓉,都生怕對方說出「別來了,阮景已經放下了」的訊息,還好,這個臨終決判一直沒有來。
他一直在假設阮景還有一點捨不得他的可能裡堅持著,誰知再次碰面,他發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