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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自己要走的。
Miracle是舒服,牛奶水果取之不盡,出差只買全價票,住宿只住五星級,除了時常出門,根本談不上有多累,可這樣一架精密複雜的企業機器,我再混上三五七年也還是顆小小螺絲釘,熬資歷,混年頭,不是不可以,米開朗同學猴屁股坐不住啊,我要能靜下心鑽研技術,早都發paper拿offer飛去美利堅了,還用得著和薛壤隔著一萬公里十二小時談這暗無天日的越洋戀愛?
一年一跳的薪水漲幅,幾十人的直屬團隊,可觀的股票期權……我知道不是每個圈圈都能變成填飽肚子的大餅,可我還是願意以二十五歲的年輕時光,賭一個騰達或破產的夢想。
沒等我回話,薛壤又在skype上叫,“米寶,電話?”
我偷眼看了下蘇湛,正想說明天,就見他把電腦一扔從沙發上蹦起來,“寫完了,你看一眼,我先去趟廁所,憋死我了……”
Michel:給你五分鐘,快!
Ron:得令!
也就幾秒功夫,手機螢幕上亮起掛了一串零的號碼,“薛壤薛壤你又逃課!”
“無領導小組討論,我尿遁了。怎麼,不高興聽到我聲音?”
“那不能夠!”我握著電話不由揚起嘴角,黑色桌布的螢幕鏡子一般,映出米開朗大大的笑臉,“薛愛卿多日不見,本宮掛念得很,近來扭腰氣溫驟降,愛卿勿忘適時添衣……”
“打住吧您哪。”薛壤壓著聲音悶笑,“就五分鐘你比我還能貧,跟你說正經的,我訂了十二月二十號的機票回國。”
“納尼!”我也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麼早?”
“這,麼,早?”薛少咬牙,“那要不我晚點兒?”
“不不不,這不沒想到,沒想到嘛……”去年薛壤沒有回來,算起來我和他已經整整十五個月不見了,我忙,他比我更忙,只是他忙學業,我則是看房,買房,裝修,搬家,面試,跳槽,總之,不務正業。
薛壤是家境優裕的北京人,父母早給他備好車房,我說要買房的時候他還頗不以為然,“過幾年要麼我回國,要麼你出來,有還房貸的錢住酒店都夠了,買什麼房啊。”
“那是自留地,後花園你懂不。”
“怕你壓力太大!”
“我樂意。”
“行行行,買去吧,懶得管你。”
薛壤從來管不住我,他有著北京男孩骨子裡的灑脫隨性,我則多少帶了點北漂的執拗嶙峋,我們在一起六年至今一切費用AA,買房時差幾天週轉不過來,我寧可和蘇湛借也不曾向他開口,蘇湛笑我,“小女人彆扭的自尊心。”
我大聲駁斥,“這是保護我們家薛壤的資金流動性!”
蘇湛嗤之以鼻,“好吧,你們家薛壤……”
我撐著氣場高傲轉身,揚起的嘴角在脫離蘇湛視線那一瞬墜向地面,他看出來是他的事,承不承認是我的事——好吧我承認,我並沒做好和誰牽手一生的準備,稀裡糊塗戀愛,跌跌撞撞畢業,屈從現實分開,唯一堅持和努力的,是不讓自己對任何人滋生出依賴。
“這次能呆多久?”我問薛壤,手指在螢幕上無意識地畫著圓。薛壤顯得很得意,“還不確定,怎麼也得元旦以後,米寶,今年到我們家過節吧。”
我一呆,接不上話。
“米寶?……”
“那個……到時候再說吧,誰知道有沒有假。”我含含糊糊地回答,薛壤沉默片刻,“好,可你得儘量爭取。”
不是沒見過薛爸爸薛媽媽,正因為見過,所以不想再見,確切說,是害怕再見,很矛盾吧,活潑外向橫衝直撞的米開朗,竟然從心底裡對薛家有恐懼。薛壤出國到現在我一次門沒上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