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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能有什麼指望呢?這真應了古人的一句諺語:“行善行善,子嗣不見;作惡作惡,兒女一窩。”
一九四三年是個災難年,這一年按干支紀年應該是個癸未年—“羊”年。按理說:羊馬年,廣收田,羊年應該是個好年景,可是這一年到廟東村來討飯的人,突然令人出乎意料地多了起來。他們如果一來還都是肩擔懷抱、拖兒帶女的一家子。通常是男人挑著一副擔子,一頭挑著他家的全部家當—爛鋪蓋、破碗筷,另一頭則挑的是他們家那最小的孩子;而女人呢,手裡則拉著根打狗棍,引著稍大一點兒的兒女—一行還就是四五口人。廟東村的村東、村西、村南(除過村北),一時間所有廢棄的窯洞裡都住滿了討飯吃的人。這些討飯人,他們白天女的引上孩子沿門乞討,男的挑上個裝著一些針頭線腦、雜碎物什的貨郎擔子走村串戶,多少賣上一點雜貨,賺得個把錢,再順便收上一些破爛兒,藉以維持掙扎在死亡線上的一家數口人的生計。有人一打聽,這才知道他們原來都是河南、安徽一帶的人,流離失所,輾轉數千裡,才逃難至此的難民。廟東村有人根據這些難民的特徵,就給他們起了個綽號,把他們統一叫做“河南擔”,意思是他們這些人大都是來自河南,他們的全部家當也就只需要一副擔子擔。這些人行無定居,根本就沒有個固定的住處,往往是在某一處呆上幾天,討上幾天飯吃,然後就又會轉到其它某個地方去了。他們白天走到哪裡,晚上就歇腳在哪裡。這些人拖家帶口,吃著連豬狗都不吃的飯,就是這樣還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讓人看著實實可憐。但是人們都只知道這些人所遭的難是河南、安徽一帶黃河決口,家鄉被黃水一下子給全淹沒了,然而又有幾個人能知道他們被黃水淹的真正原因?人們看到的只是事物的表面現象,認為黃河決口是天災,然而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他們哪裡知道這事情裡邊的隱情?其實這場駭人聽聞的河南、安徽一帶大水災並非天災,而實屬人禍。從河南、安徽來的這些難民把他們受災的經過一相說,聽的人一個個不由得就都毛骨悚然起來,繼而就更是怒髮衝冠。原來河南、安徽這一帶人所遭的這場水災竟是一樁千古奇冤,是件《今古奇觀》上都沒記載過的事。
國民政府裡的那位英明且偉大的蔣委員長奮力抗擊日寇侵華,無奈中日雙方卻勢力懸殊,中方節節敗退,抗日久不見效。仗打到後來蔣委員長覺著自己實在沒有招架之力了,就眉頭一皺,想出了一條錦囊妙計。他想效法古聖先賢們的做法,給殘暴絕倫的日軍也來一個“關二爺水淹七軍”,給全國人民也弄一個“生擒操軍虎將龐德”的驚喜。於是他的下屬就命令軍隊連夜去扒黃河的花園口河堤。這時正是先一年黃河流域夏秋之交降水集中的雨季,黃河河水暴漲,加之黃河的花園口正處於華北平原的地勢低窪地帶,就是一再加固河堤,河水也隨時都有從這裡決堤的危險。蔣委員長就想利用這毒蛇猛獸般的黃河水來阻止兇頑絕倫的日本關東軍對大好華夏的殘酷踐踏、蹂躪。猛一聽,這想法倒似乎美妙無比,可是要細一琢磨,就能清清楚楚地覺察這事也確實幼稚得讓人啼笑皆非。他們派了很多國軍,急如星火,拼命地扒開了黃河花園口的河堤,打算淹日軍一個措手不及。然而,據說當時洶湧翻滾、波浪滔天的黃河水卻不買他的賬,根本就不理他們這一套,不知怎的,死活也不肯從國軍所扒開的河堤口子往出流,不忍心肆意去淹沒華北平原那一望無際的良田和千百萬無辜的百姓。據知情人說,黃河水不從那些國軍扒開的河堤口子往出流,那是河伯的旨意。可是神又怎麼能拗得過人呢?要知道,蔣委員長他是當今中華民國的真龍天子、一號領袖人物,是一位比神還大的神,是景天承命,統管人神的人。他的命令就是聖旨,要是誰膽敢褻瀆天威、抗旨不遵,那當然就是叛逆,將必死無疑,就是誅滅九族也不為過。這夥扒花園口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