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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諶以說:「媽,不早了,先回家休息吧,休息好了再過來。」
譚母不太放心,躊躇著也沒馬上說要離開。
譚諶以勸道:「媽,這裡有我在,沒事的,你還信不過我麼?」
話都說到這份上,譚母只能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別太累,剛做完手術,先去睡一覺,你爸有其他醫生護士看著,暫時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譚母走了以後,譚諶以餘光裡發現邱女士和邱果還在邊上站著,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他開口道:「邱姨……」
邱女士擺擺手,不容反駁地說:「你不用勸我,我不回去,我要陪著你爸,直到她醒過來為止。」
譚諶以說:「我爸目前這樣的情況,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你如果真想陪他,不如趁現在先回去休息,下次來醫院,順便幫他收拾一些行李帶過來。」
邱女士聞言,轉過去對邱果說:「你回去,幫你譚叔叔收拾幾樣換洗的貼身衣物,明天帶過來。」
邱果說:「媽,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
譚諶以這會兒沒空理會她們,轉頭去找鍾令兒,一轉身就發現她一直站在自己身旁,他五根手指微微一鬆,又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等得累不累?陪我休息一會兒?」
鍾令兒確實已經睏乏,聞言點點頭,「好。」
譚諶以帶她回了科室的休息室,一進去,他二話不說就往她肩膀上倒,把人摟緊了,這麼站著半天也不吭一聲。
鍾令兒伸手抱住他,問:「沒事吧?」
他低聲呢喃,「很累……」
鍾令兒料想到會是這樣,平時他也不是沒上過這麼長時間的大手術,有時候甚至連著站十幾個小時,辛苦都成習慣了,出來以後也不見得是現在這副狀態。
但是今天躺在手術臺上的,畢竟是他的父親。
他面上表現得淡定,其實承受的心理壓力一定比平時更多。
可他卻對這次的手術異常堅持。
如果條件允許,鍾令兒覺得,他也許會直接選擇為自己父親的手術主刀。
鍾令兒輕拍著他的後背,溫聲安撫道:「譚醫生,手術已經順利結束了,你為自己的父親盡了心,也盡了力,你承受住了壓力,你真的很棒。」
譚諶以摟住她的力道重了幾分,手臂圈得一緊再緊,以此來回應她的話。
小的時候,譚諶以渴望父愛,渴望母愛,渴望闔家歡樂,可事實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生活到處是爭吵,他們言辭毒辣犀利,恨不得把對方戳得千瘡百孔才能解恨。
他從一開始的驚恐,到後來無動於衷的麻木,甚至能在他們爭吵的時候,若無其事地由他們中間自在走動。
譚諶以小的時候其實是個活潑的小話癆。
後來父母忙著吵架,忙著對付彼此,沒時間應付他,他找不到人陪自己說話,並且受到家庭影響,他的心情很長時間裡處於一種陰鬱的狀態,去了學校也不願意搭理人。
久而久之,一種冷漠高傲的性格就此形成。
直到他十八歲那年,父母終於離婚。
他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感到茫然無助,他考慮過自己應該何去何從這個問題。
結果就是,父母兩邊都為他保留了位置,卻已經不是完全屬於他的家。
他似乎很久都沒體會完整的感覺了。
直到他遇見鍾令兒,把鍾令兒娶回家。
他曾經覺得這段婚姻有點類似於格式塔,和她生活在一起,他會產生一種知覺重組,一種完形趨向,彷彿已經看見了趨於良好和完善的人生結果。
具有一定的完整性。
對他來說,不需要談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