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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爹爹……」辰生奶聲奶氣地道。
「娘親也很想爹爹,等到蟬叫了,梅子熟了,爹爹就回來了。」槿嫿低聲地對辰生道。
穆子訓此時獨自待在客棧內,聽到外邊鞭炮連天,萬家齊樂,想到自己「獨在異鄉為異客」,又剛好逢上了萬家團聚的除夕,一股酸楚思鄉之情自油然而生。
「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穆子訓低低地吟起了杜甫的《月夜》,遙想著槿嫿此時應正和姚氏辰生在用年夜飯。
張學謹穿了一身靛藍的棉袍,邊搓著手掌,邊走進來道:「訓哥果然在這,董敬兄在三省齋為我等未能歸家的考生設了個除夕詩社,訓哥可要一同前去。 」
董敬也是待參加會試的舉人,但與他們不同的是,董敬是京城本地人,家道殷實,又樂於交友,在考生中人緣頗佳。這三省齋是董敬的書房,名字來源於論語中的「吾日三省吾身」。
穆子訓抬起頭笑道:「極好,長夜漫漫,正適合同大家一塊賦詩守歲。」
「那快走吧。」
過了年,張學謹又長了一歲,但臉上稚氣未脫,笑起來仍一臉天真。
不多時,穆子訓隨他一塊到了三省齋。
一入門便見屋子中間擺了個大烤爐,爐上烤著一隻羊,爐旁還擺了好幾瓶酒,而角落旁高大的冬瓜瓶裡則插著一枝紅梅。
烤羊的味道混著紅梅的幽香,真真是怪異而新鮮。
比他們先到的五個考生全都站著,正互相交談。
這些人大多都是去歲新中的舉人,來自五湖四海,皆是博學風雅之人,聚在一塊自是古今中外,無所不談。
穆子訓和張學謹到了後,先向董敬打了招呼,後再一一地和其他人做了揖。
在這些人中,論學識,論文章,穆子訓跟別人尚沒得比。此番會試,他有很大的把握,他是要名落孫山的,但他並不氣餒,能夠到京城來結識這麼多優秀的才俊,聽他們談古論今,針砭時弊,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和樂事。
學子們都到齊後,大家寫詩喝酒吃肉,圍爐夜話,一直到天明才散去。
穆子訓有些微醉地回到客棧,躺在了床上,眼睛一閉,卻又想起了遠在家鄉的槿嫿。
「娘子……」他叨叨地念著,復又起了身,給槿嫿寫了一封家書。
山長水遠,待槿嫿收到家書時,已經是二月了。
槿嫿接到那信,下意識地想起了會試的時間差不多到了,穆子訓定是寫信跟她說科考的情況。
結果開啟了信,發覺這是他除夕夜寫的,這才知道自己算錯了時間,忍不住把自己笑了一頓。
「槿嫿呀!聽說子訓又來信了是不?」姚氏興沖沖地走進大廳道。
「是,除夕夜寫的,寄了一個多月才到我們這。」
「啊,我還以為子訓是寫信回來報喜,說他高中了呢!」姚氏坐到了槿嫿對面道,「子訓在信裡寫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說他很好,然後想娘,想辰生之類的。」槿嫿道。
姚氏抿嘴一笑:「我看他是想你。」
「娘。」槿嫿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們小兩口感情好,不在身邊能不想嗎?這也沒什麼害臊的……」姚氏道。
二人正拉著家常,只聽見大門被人重重地拍了三下。
槿嫿和姚氏皆是神色一變。
重拍三下大門是報喪的意思。
難不成……
不多時,果聽見門子來報:鄉下差人送訃告來了,槿嫿的外婆陳氏在前日西去了。
「這……春節前,不還好好的嗎?」姚氏的驚訝不亞於槿嫿。
春節前陳氏還帶著楊婉兒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