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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霽毫不猶豫地直起身:「你睡地上。」
打蛇打七寸,蕭雲霽的七寸就是男女大防,受不了絲毫越距。
夜已深了。明日還要趕路,兩人便各自臥下。誰也不發一言,唯有窗欞上被月光映照的鴉影,寂寥地撲稜著翅膀。
只要一想到茶壺上的血跡,裴明月就一個勁地心裡發毛。來回翻了幾個身之後,她終於放棄掙扎,睜著眼睛,呆呆地瞧著天花板。
這些日子,實在經歷了太多了。
生死,背叛。
她不過是個生在安定社會的普通人,何曾經歷過這等險境。憑著一腔求生欲數次死裡逃生闖到現在,四下寂靜的夜裡,難免開始後怕起來。
蕭雲霽的呼吸很輕,想是睡著了。裴明月實在有些害怕,便試探地喊了他一聲。
「殿下?」
意外的是,他很快便淡淡回應。
「怎麼了?」
裴明月縮了縮脖子,有些囁喏地道。
「這些日子發生這麼多事,您害怕嗎?」
「不怕。」
他沒有絲毫遲疑,語氣十分平靜。
裴明月想想也是,他縱橫沙場多年,多次死裡逃生,什麼樣的驚險沒經歷過。
「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你都不用怕。」
黑暗中,蕭雲霽淡聲道:「他們不會傷得到你。睡吧。」
他說得雲淡風輕,卻讓人莫名安心。裴明月點了點頭,把身子蜷縮起來。這些日子也確實是累了,她閉上眼,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一夜果真相安無事。
路途尚還遙遠。翌日晨起,二人便匆匆離開了客棧,繼續往南趕路。
裴明月手受傷,握不得韁繩,坐在車廂又總是顛簸得想吐。蕭雲霽拿她沒辦法,便同她一起在車轅,留榴槤蹲在車廂裡。
雖說現在要南下,可還沒出北方的地界。入目的都是光禿禿的山頭,沒有水也沒什麼樹,只長著一叢叢乾巴巴的灌木,連果子都不結半個。
周圍顯然也沒有什麼吃的。趕了半天路後,裴明月已然餓得肚子咕咕叫,跳下車徒勞地轉了一圈,卻並沒有什麼發現,便忿忿地踢了一腳落葉。
好像被她踢出來個什麼,滾落到蕭雲霽腳邊。他低頭一看,竟是個壞了的彈弓。
蕭雲霽俯下身子,取下它上面的皮筋。裴明月不解地看著他,問道:「您要它作什麼?」
蕭雲霽淡淡道:「你不是餓了?」
說話間。他便將皮筋拴在食指與中指之上,掌心滑出一顆石子,以修長手指為彈弓。拉開左臂,嗖地一下將石子射了出去。
灌木中隱約傳來兩聲撲稜,陡然從裡頭竄出個左眼流血的兔子。蕭雲霽眼疾手快,又射出第二顆石子,直接嵌進了兔子的腦殼。
裴明月目瞪口呆。沒想到他荒野求生技能如此強悍,真不愧是大漠裡搏殺出的戰神。
她一臉崇拜地看著他,烏圓眼珠亮得簡直要冒出星星:「殿下,您好厲害!」
「不要叫我殿下。」
他微皺了眉,垂下手道:「這算什麼厲害。」
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畢竟他身子不好前,可是個武力值恐怖,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沒等她動作,蕭雲霽便走上前去將兔子拎了起來。
裴明月遲疑地盯著他,大氣也不敢出。她最怕處理動物屍體。雖然她久在庖廚,但接手的肉全是處理好的,看不出它原本的樣子,根本不似直接觸碰屍體般這麼有衝擊力。
「不是害怕嗎。」
他瞥了她一眼,從腰間拔出短刀,淡淡道:「轉過頭去。」
原來他是要親自動手。裴明月鬆了口氣,趕緊轉過頭。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