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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胤抿了抿唇,不說話。
「倒是你,不要這麼熬著。」
杜柯遞給他一杯水,秦胤接了,卻插好吸管,都餵了懷裡那個睡到迷糊的沒良心崽子。
「沒什麼事。」
秦胤掀了掀眼皮,蒼白俊朗的臉孔上浮出幾分淺笑,「我這回……打算帶小宣一起去。」
「讓母親也……看看他。」
縱使他們認識好多年,這也是第一次,秦胤帶他去見自己的母親。
因為這一年,是他們之間關係轉變最奇妙的一年。
真心假意,其實都是能夠感覺到的。
也是這一年開始,岑宣真正認可了他,所以呀——他要帶他去見一見自己的母親了。
年末是人們心裡希望最長的時候,一切的結束,亦是一切真正的開始,在終止一年的勞累過後,人們將對未知的美好祝願皆放於來年。
但這樣歡盛的時刻,對於秦胤來說,是致命的嘲諷。
他已經沒有親故了。
夜色綿長,一分分將亡故之人的思念收攏,帶入夢鄉。
杜柯是陪著秦胤走過來的,這麼多年過去,自是深知他的辛苦,聞言只是瞥了一眼岑宣,心裡頭凝出一道長長的嘆息。
總算……有個人能陪著他一起走了。
這個人孑然一身,這麼多年,也實在夠苦了。
想到這裡,杜柯看岑宣的眼神,就又軟和了些。
大家都知道,這小子做過很多很過分的事情,也都囿於他對於秦胤的影響,而暫且壓下不滿,但現如今,這小子跟轉了性一樣,乖巧又聽話,雖然也會時不時鬧上一鬧,但比起從前那種剜心似傷人,著實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暗沉的夜裡,睡到無知無覺的岑宣,自然沒有感覺到男人落在他額角上那個飽含深情的吻。
他沉沉睡著,安穩又平和,夢裡是草長鶯飛的春日,他攜著心上的那個人,一步又一步的,邁向遠方。
從此往後啊——
他會護著秦胤,護著他心上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他。
他會一步一步變得強大,再不會像上一世那樣,連身家性命都被人左右,失了庇護便一朝慘死。
夜幕淡去,月亮西沉,朝陽冉冉升起之時,又是新的一日。
岑宣這一場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等一覺醒來的時候,他就覺得身上清爽又舒服。
唔……他一扭頭,瞥見身邊睡著的那個男人,頓時咧嘴笑了。
昨夜的光景依稀浮在腦海里,耳邊是那人縱容的溫聲安撫,想想就叫人覺得滿心歡喜。
岑宣摸了摸臉頰,心裡恍然著,原來愛一個人,是這般奇妙的感覺。
嗯……連心裡頭都甜甜地,像燒開的水一樣,咕嘟咕嘟冒著不大不小的泡泡。
秦胤似是倦極,仍舊睡著,纖長的眼睫覆下,是一圈青黑的深影。
他心肺功能差,氣息就不太勻稱,時長時短,偶爾還會有些急促。
岑宣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腦袋,抻著脖子,去聽他心跳。
還算平穩。
岑宣這才淺淺鬆了口氣,再度往前湊,一分分靠近,幾乎貼著這人臉頰,仔細瞧他面孔。
秦胤容色極好,骨相屬於上乘的那種,因為已經不在年輕的緣故,又不似岑宣這樣定期保養,近看之際,難免會發現一些細小的紋路。
唇色泛著紫紺,面板發白,有點帶著病氣的樣子,但真是零毛孔,親起來口感應該相當不錯——
岑宣既然這樣想著,自然也這樣做了。
而此時此刻的秦胤沉在夢裡,恍恍然在逗一隻狗,那狗生的白白胖胖,正沖他搖著尾巴,突然間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