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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輕抿著唇,片刻後說:「你剛才說,唐師叔輔佐宋家,落得這個下場,害她的人可是……萬劍宗宋家?」
席月生勉力笑了下,「現在沒人知道你是阮輕,唐星遙也死了大半年了,你可以自由自在過你想要的日子,不必摻和到這恩怨之中。」
阮輕搖頭說:「宋家與我有深仇大恨,宋笙丞毀我靈根,宋如意幾次下毒害我,如今唐師叔又是被宋家所害,我既然借了她的身體,必然要幫她報仇,此事你不必勸,我心意已決。」
席月生凝視著她,沉思片刻,點了下頭,「也好,原本星遙的死,我只查了個大概,如今你借著她的身體,說不定能查出更多線索。」
阮輕認真聽著,同時試了下靈力,眼睛忽然亮起,驚喜地說:「師父,師叔體內靈力好充沛啊!」
席月生笑說:「星遙的底子本來就不錯,你當初若是靈根無損,好好修煉,這日後……」她頓了頓說,「日後星照門掌門的位置就是你的。」
阮輕眉頭皺了下,從席月生的話語裡捕捉到一絲古怪。
怎麼會輪到她?不是還有陸宴之嗎?
難道陸宴之出了什麼事?
但很快,她將這個念頭驅逐出腦海,身體往後仰了仰,倚在床柱上,挑眉看她,懶懶地說:「我要當了掌門,你是不是得聽我的了?」
席月生微慍:「混帳。」
阮輕笑了,抱住席月生的手臂,嬌聲說:「師父,你也別待在星照門了,跟我走吧。」
席月生冷漠說:「宋家盤根錯節,下月家主大婚,宴請各門各派修士,你我若能在婚宴之前查清楚真相,再在天下人面前揭穿宋家,想必星遙也算是了無遺憾了。」
阮輕垂下眸沉思著點了下頭,說道:「此事還得細細考慮。」
席月生起了身,拿起桌案上的酒壺,倒了兩杯,幽幽地說:「別乾坐著,今天除夕,為師慶賀你獲得新生,這杯酒敬你。」
阮輕忙去接,恭聲說:「是我該敬你。」
酒杯相碰,映著屋外的月,門前的雪,堂前的風,窗下的梅。
她拿著酒杯,抬頭看向屋外,不禁感慨——竟是一年除夕了。
席月生將火盆挪的近了些,兩人就著火盆,喝著熱酒,不時地聊著天,慰這半生風塵。
有一刻,阮輕有點想問東海現在是什麼局勢,可想了下,不問也罷。
屋外爆竹聲在響,人們朝歌夜舞,歡喜地慶祝新年的到來,說明四海安穩,一片太平。
第30章 我是收了新徒弟,但我從……
宿醉醒來, 阮輕從榻上坐起,看了眼滿屋狼藉,看到一身黑衣趴在桌前睡著了的席月生,仍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她回來了, 回到了這個她甚至不曾留戀的世界。
阮輕揉了揉額頭, 昨夜酒喝得多了, 現在頭痛欲裂。屋裡炭火仍有餘溫, 她起身給席月生拉了下毯子, 走到窗前開了一條縫, 感受新年送來的料峭春風。
冷風吹在臉上, 她稍稍清醒了些。
窗外一株梅樹被積雪壓著, 枝上麻雀飛開, 樹枝彈起, 雪與花瓣落了一地。
遠處的山披著雪,半隱在霧靄中, 群山環水,水如明鏡, 風景舊曾諳。
「阿嚏——」
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阮輕忙合上窗戶,回頭看了眼屋內。
席月生尚在熟睡,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所以剛才那個噴嚏是誰打的?
阮輕看了眼屋內景象,看到那一桌散亂的點心、堅果、蜜餞,幾乎都被吃了個乾淨,那些個山核桃更是外殼都沒破,裡面的果肉被吃的乾乾淨淨,她想:昨晚她和席月生二人, 沒吃成這樣吧?
難道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