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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靳十四開口說:「我走了。」
「哎?」阮輕反應過來時,靳十四已經離她數丈遠了,她忙追過去,伸手去拽他袖子,卻只撈了個空,喊道,「你停下!」
出乎意料地,靳十四動作停住,一手扶著窗框,看向她,問道:「何事?」
阮輕看著他,只覺得氣打不從一處出來,心裡有無數疑問要說,可她就算問了也不會從靳十四這裡得到答案,無奈便說:「你就這樣走了,萬一那東西還來找我……」
「他不回來的,」靳十四說,「那不是什麼東西,那是個人。」
阮輕張了下嘴,難以置信地說:「人……?」
「他若再纏著我,我殺了他便是。」靳十四雲淡風輕地說。
「……那,那你自己小心。」阮輕僵硬地說。
既然那東西是人,她便沒有再害怕的理由了,明日找阿晉問一問,島上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人,她便可放心下來。
眼下,靳十四也不著急離開,只靜靜地看著阮輕,側臉被閃電的光照著,時而發白,時而發紫,片刻後他說:「你不是在臨安麼,怎麼來了這裡?」
他不問還好,一問阮輕心裡又來了氣。
兩年前靳十四將她從甬都帶出來,之後便不辭而別,將她一個人留在臨安,如今還好意思問她這種話?
她抿了抿唇,眼裡已有不忿,冷笑說:「你今天說的話有點多了,該走了。」說著,上前去關窗戶,明擺著要趕人。
靳十四看著她,扶著窗柩的手移開,道:「我之前欠你一條命,你隨時可以找我要。」
阮輕不耐煩地說:「你若真想著報恩,早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現?」
靳十四微怔:「什麼?」
「沒什麼,」阮輕冷漠地說,「你走罷。」
推窗的手忽地被握住,靳十四手按在她脈搏處,片刻後擰下眉,詫異地說:「怎麼會這樣?」
阮輕費力抽出手,避開靳十四的眼神,咬了下唇說:「在星照門的時候,遭人暗算,毀了靈根,不過已經在治療了……」
聞言,靳十四的目光變得更加複雜了,他抬手摸到了肩後劍柄上,聲音低沉:「陸宴之嗎?我替你去殺他。」
阮輕「哎」了聲,攔住他道:「不是他。」
靳十四眉頭微沉,阮輕說:「你放心,我會親手手刃仇人的,不用勞煩你幫我動手。」
看著靳十四糾結的表情,阮輕好笑著說:「你想替我殺人,償還我救你之事?以便徹底跟我撇清關係?」
「阮輕,」靳十四沉吟片刻後說,「我是刺客,能回報你的,只有這麼多。」
阮輕垂下眸,心想,我才不要你的回報,開口卻說,「你想的挺美。」
靳十四不再多話,一躍離開視窗,身影沒入雨夜裡,留下一身海水的溫熱氣息,在屋裡徘徊不去。
懷裡的雙雙伸出半個腦袋,小小的聲音說:「他背上那把劍,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夜暴雨狂風,天亮後海面也平靜了,晴空萬裡無雲,阮輕屋裡還有些未乾的水跡,她喚人來收拾,差人去接陸家的人登島。
阿晉卻笑呵呵地說:「昨夜那麼大的風暴,他們的船多半翻了。」
阮輕何嘗不想呢,只笑了笑,又問阿晉:「你昨天晚上,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人?」
「嗐,要不是今早起來看到樹都折了,我根本不知道昨晚起了那麼大風暴,」阿晉摸摸頭說,「昨晚睡太香了,什麼都沒看到,夫人,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
阮輕有些羨慕地看著阿晉,無語片刻後說:「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風暴,嚇都嚇死了。」
阿晉便哧哧地笑,給她講起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