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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嶽原送她回校時,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在學校著名的情人河畔,嶽原深情地拉著她的手,林惜閉上眼睛,身子往他胸前一貼,仰面低聲說:「吻我。」
嶽原又驚又喜,單手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託在她腦後,俯首壓向她唇邊。
林惜想像著在包廂裡看到的翟亮和賈晴晴,不斷調整姿勢,可是總也做不到他們那樣。漸漸地,她醒悟過來,嶽原不是翟亮,她也不是賈晴晴。她們都沒法透過模仿成為別人的影子。
那之後,他們並肩坐在河邊的巨石上,嶽原興奮地跟她說了畢業後的打算,「林惜,我一定會回來,等你一年後畢業,我們就結婚!你說好不好?」
林惜投了顆石子入河,叮咚一聲輕響,月光下的水面上,圓形波紋不斷擴散。
一年後的事太遠,她根本沒想過,但當她看向嶽原單純俊朗的面龐時,忽然感到無盡的疲累。
「嶽原,將來你會後悔追我嗎?」
「當然不會。」他一臉堅定。
林惜把頭輕輕擱在他肩上,閉起眼睛,發出一聲嘆息。
她就這樣和嶽原有了新的開始,而與翟亮,到底還是各歸各路了。
對林惜來說,嶽原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天使,他帶給她溫暖和愛,而她並未意識到應該珍惜,當他像來時那樣翩然離開時,林惜才從輕飄飄的幻夢狀態中清醒過來,重重摔在地上,感到極度的疼痛。
她後悔答應嶽原,後悔草率地拿他當替代,用他來隔開自己和翟亮,結果害他莫名其妙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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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在江面上慢慢隕落下去,天空的亮色被一點一點吞噬,夜沉沉湧來。
林惜站起身,坐久了,腿腳有些僵硬,腳踏車就在她身後,她將它推至路邊,跨上去,二十分鐘後就回到店鋪。
店門已經拉上,林惜繞至後院,門開著,裡面飄出煙霧和香燭的氣息。她把車子推進去,靠牆停好。
翟亮正蹲在角落,把黃色的紙元寶一個個拋進火堆,那是他請他母親折了化給嶽原的,每年都不忘記。
林惜望了眼他虔誠的表情,又看看貪婪吞噬紙片的火光,心裡忽生一絲厭惡。
「你去哪兒了,打你手機也不接?」翟亮轉首問她。
她沒理睬,歇好車子,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經過,踏上臺階走進屋內,抬腳向後,把門重重踹上。
在木樓梯下甩掉鞋子後,她赤腳上樓,小添不在家,她不用再偽裝成熟穩重的大人。
坐在床上,林惜餘恨未了——她上了翟亮的當。
直到嶽原走後,她才發現自己懷了小添。爸爸震怒,媽媽也堅決勸她把孩子做掉,瞭解情況的親戚和朋友輪番給她拿主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要她做一個放眼將來的明白人。而林惜自己,在那樣混亂的狀態下已是六神無主。
翟亮每次都揀她獨處的時候來看她。
有天下午,他又來了,坐在床邊沉默了許久,才說:「把孩子生下來吧,我會照顧好你們……一輩子。」
他聲音不高,但字字句句都透出力量,林惜懸在半空的一顆心驀地落地,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她以為得到了翟亮一輩子的承諾,但直到一年後才明白自己錯了——他是以嶽原的朋友,而非林惜的戀人守在她身旁,對他而言,林惜是他朋友的遺孀,不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兩人朝夕相處,但在心理上,他們的距離比三年前他剛從獄中出來時更遠。
林惜曾以為自己這輩子完了,以後的日子只為小添而活,怎樣過都無所謂。可隨著時間流逝,新肉從傷口上茁壯地長出來,她無法抗拒生命自有的勃勃生機。
她的目光開始關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