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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森海的大腦宕機了片刻，他緩緩問道，“你也是？”同性戀不是少數群體嗎？怎麼滑個雪就能遇到一個？
言秩點點頭，“對，哥你不要擔心，你告訴我的事情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我會為你保守秘密。”他在其他的事情上或許不成熟，在這件事情上卻已經是有了豐富的抗爭經歷，自然能夠明白吳森海的顧慮。
吳森海被這麼一打斷，便有點不再想提，他嘆了口氣道，“算了，別說不開心的了，咱們吃飯吧。”他又喝了一口啤酒，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一件事情，“你怎麼點酒了？我待會沒法開車回去了。”他好看的眉眼露出一絲煩惱，心裡卻在琢磨也不知道今天在徐靜家住一晚行不行，但願她那個小女友不會嫌棄他打擾她們二人世界。
言秩尷尬道，“不好意思啊哥，我光想著吃飯得喝點酒感謝你，忘記你開車了。”他的確不是故意的，畢竟他跟朋友吃飯都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而且吳森海也沒有提出反對，所以也就慣性地叫了酒。
吳森海搖搖頭，“沒事。”看小孩坐立難安的樣子又安慰他道，“我待會叫個代駕就是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對了，我問你個事情。”吳森海語氣遲疑，像是在考慮自己是否應該說出口，“你是跟你爸媽出櫃了嗎？”
從他們兄弟倆的穿著打扮來看，家裡應該挺富裕，很有可能是本地人，可是言秩遇到這麼大的事情寧願叫他這個外人幫忙也不跟自己的父母尋求幫助，很明顯跟家裡還是有隔閡，而最大的可能似乎就是這件事情了。吳森海被迫出櫃的經歷告訴他，在這個社會里，這樣的異類是連這個世上最愛你的父母也不能接受的，大概除了這件事情其他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所以他會這樣問他。
言秩也不避諱，他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對啊，我高中時候對自己的性取向就很明確了，然後我高考完就跟我父母坦白了。”
“我父母不能接受，他們本來就感情不好，然後互相指責是對方的問題，沒多久就給我生了個弟弟。”現在提起來，言秩還是很難過，他臉上的表情是那麼地傷心，他輕聲道，“我也不時怪他們，就是，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夠給我一點包容的，或者教教我該怎麼辦？誰知道，誰知道，他們就這樣拋棄了我。”
言秩的眼淚輕輕滑落，他的聲音低落無比，“不過這樣也好，他們還來得及培養一個他們滿意的兒子。”
吳森海感覺到心臟一股劇痛襲來。
同性戀大概真的是一種病，連為人父母的本能都無法讓人接納這樣的孩子。
這頓飯到最後兩個人都有了醉意，跌跌撞撞結了賬各回各家，揮手告別的樣子怎麼看都像落荒而逃。
吳森海蹲在路邊，他在等代駕。
有個人走到了他面前，吳森海抬起頭，只覺得這個人真的太高了，高的他脖子都很累，他嘟囔道，“沒事長那麼高幹嘛。”
那個人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語氣溫柔，“怎麼喝這麼多？不是不能喝嗎？”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吳森海，溫柔的動作讓吳森海有些喜歡，他想這個代駕可真不錯，然後把車鑰匙遞給了他，“到了叫我啊。”他不放心地叮囑道，又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徐靜今天回不回家？”
冼通達心裡一痛，他吸了口氣緩解心中的憋悶，把吳森海扶到副駕駛位，低下身給他繫上安全帶。看著近在咫尺的睡顏，他忍不住蜻蜓點水般親了他的嘴唇一下，又悵然若失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沒有人會知道的，所以是不是可以多陪你一會兒？冼通達貪婪地注視著眼前的人，像要把他的面容深深印刻在心裡。他伸出手去描摹他的眉眼，只感覺他還如當初一樣什麼都沒變。
“海哥……”他低聲喚他。
吳森海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那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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