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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依舊抿唇輕笑,像是樂見他此間難為之情,過了半晌低言一句:「何曾想到戰功赫赫的葉大將軍亦有手足無措之時?」然後在馬上俯下身子,望著孩子們大聲道:「翁主們不知,葉將軍這身衣甲常聚殺氣,若是靠得近了,夜裡是會做可怖重夢的。」
先前湊在他身邊的小女孩聽了立馬鬆開手,頭也不回便跑開,其餘的孩子們亦是紛紛退後好些步,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她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他,「方才因多望了一眼將軍,我的紙鳶卻被風颳走了。」
葉增目光不離她的臉,口中道:「我賠你。」
秦一低眼,玩弄掌中馬韁,「那紙鳶可是王上御賜的。」
葉增看清她嘴角凝笑,便知她又是想看他手足無措之狀,當下竟果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牢牢看著她,卻久而無言。
秦一瞅了瞅他,忽道:「聽人說,菸河南岸霍丘的竹條是扎紙鳶的上品。」
葉增這才得以開口:「我記下了。」
秦一便道:「如此說來,將軍終是得嘗所願,可以南迴軍前了?」
葉增點了點頭。
她笑,「看將軍的神色,莫不是被授了帥銜?三殿下歸京,河北行營都統之務已由吳畏將軍暫領,想必將軍是要去河南?」
葉增神色略動,「秦姑娘何以如此料事如神,今日再遇秦姑娘,亦是想要再道一聲謝。若無秦姑娘昨日醒我之言,只怕我南迴軍前亦不會如此順遂。」
「謝倒不必了。」秦一在馬上挪動了下身子,」將軍經國英雄,還盼將軍重震我河南軍馬雄鳳。」
葉增道:「今日匆陋,待來日再度歸京詣闕之時,我定當好好復謝秦姑娘。」
秦一望望遠天,又再望望他,笑意變得有些微玄,「卻不知我下一次與將軍會面,竟又會是何時。」
她低眉,「昨夜想起將軍戰馬,其飆發電舉之勢堪堪可配『赤絕』之名,將軍覺得可好?」
【十三】
「赤絕。」
「赤絕。」
「赤絕,來這邊吃草!」
「赤絕,赤絕你別往那邊跑啊……」
張茂倚若干草堆擦拭長槍,抬起頭,默默地望一眼遠處為追葉增坐騎而跑得滿頭大汗的許閎,嘴角翹一翹,又低下頭繼續擦槍。
未幾,許閎鎩羽而歸,一屁股挨著張茂坐下來,三兩下解開衣甲,喘著氣道:「由它去跑,待它累了自會回來!」
張茂神色不動地繼續擦槍。
許閎拿胳膊肘捅他,「將軍的這匹馬兒可服你管教?」
張茂搖搖頭。
許閎挑眉:「你跟了將軍這麼些年,連他的坐騎都管教不了?」
張茂將長槍一把豎起,用力扎進草堆中,「將軍臥傷在帳,是讓你替他給赤絕上草,並非是讓你管教它。」
許閎也抽過地上一桿長槍,幫他一道擦拭,猶不甘心道:「這馬兒不到兩歲時便被將軍收歸帳下,跟了將軍五年有餘都不曾有過名兒,你說將軍為何突然興起要叫它做『赤絕』?」
張茂瞟他一眼,「我又從何知曉?這馬兒可是跟著你們去了趟畢止,回來便有了名兒!」
許閎若有所思,像是悟到了什麼,又抬眼遙望正在不遠處撒蹄兜圈子的赤絕。
張茂繼續道:「倒是你,不留在畢止跟著三殿下享福,又回來河南大營吃苦做什麼?」
許閎笑嘻嘻地伸手去搭他的肩頭,「自然是捨不得你們這群軍前的弟兄們。」
張茂一把拍開他的手,盯住他,「營中不少人都說,你是三殿下派來將軍身邊的耳探。
許閎的笑意頓時僵在嘴角。
張茂仔細打量他的表情,口中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