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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許閎身後有士兵睹之急切出聲,又為不衝撞軍紀而立刻噤聲,但握緊拳頭的模樣卻不掩興奮。
豈料許閎兀自點頭,緩緩開口:「正是葉將軍所創的『十切陣』。」他微不可聞地舒出一口長氣,又道:「兩年之中夏濱糾集麾下精兵操練了百餘回,終在今日派上用場了。」
未過多時,整座均營便被淳軍人馬堪稱精準地劈切成了十塊。
這十個散陣因被淳軍所阻隔,故而無法相互應援、亦無法整陣集結抵禦衝鋒,均軍本來人數眾多的巨大優勢在面對淳軍的這一刻蕩然無存。
因淳軍來犯過於突然和兇猛,多一半的均軍士兵們在被震醒之後尚來不及整甲上馬與之拼殺便被淳軍橫斬馬下,營中無數戰馬亦因受驚而發瘋四竄,一時間均軍人馬自相踩踏,死數亦眾。
而少數能夠跨馬接敵的均軍士兵卻在衝殺淳軍的同時心生恐慌之情——放眼營中,幾乎每隔十數條營道便可看見縱馬踐踏蹄下敵兵的淳軍輕騎——誰又能告訴他們,此番淳軍前來犯營的究竟有多少人馬,方能如此無畏及囂張?!
只怕連之前斥候所報臨封城下僅有兩萬五千餘淳軍的訊息,亦是不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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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紅日東升,南面戰事愈酣,初時措手不及、驚亂無方的均軍漸漸回過神來,開始逐步地抵抗淳軍的洶洶砍殺。雖被淳軍切成了散陣,無法將主力大軍盡數集結起來,但均軍仍是憑藉人數上的優勢,且戰且守,將每一個散陣聚成一個小圓陣,又憑藉其過往紮實的步戰操練,慢慢地竟抵擋住了淳軍的攻勢。
面對已然清醒並且開始反攻的均軍,淳軍在一開始那壓倒性的勝勢開始減退,在敵死我傷越來越多的情況之下,戰鬥力亦有所大減。
夏濱在戰場之上四處衝突,翹首遠探,神色急躁,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不遠處有兩騎向他奔來,高聲喊道:「稟將軍,四下均賊陣中皆不見其主帥纛旗,只怕是被故意掩藏起來了,實探不出那謝崇骨此刻立身何處!」
夏濱頓馬,臉孔僵硬,思慮半瞬,隨即揚鞭下令:「在營北之處放個豁口出來,留神盯著均軍的動向。」
兩騎便奉令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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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山頭遠望,均營北面的淳軍人馬仿若是抵擋不住均軍的反擊,且殺且退地向兩邊後撤,而均軍立刻便抓住了這一線良機,自西邊遣動數千士兵齊力殺出淳軍馬陣,徑直奔向北面的豁口。
這一股均軍來勢猛烈,猶如沙海沸騰,直撲營外。
失去了戰馬計程車兵們依然奮勇,一出營便列陣疾行,所向更是分外明確——大營西北、臨封城西南的那個插滿淳軍主帥纛旗的高丘。
「葉將軍果然估測得不錯,」許閎回首轉顧眾人,「謝崇骨宿將之名並非虛得,在亂戰之中猶能辨清局勢,抽出兵力突圍向北,用以『擊我必救』。」他又輕揚嘴角,「但他卻不知,這必救之地,卻是葉將軍特意為均賊所設的幌子。」
停頓片刻,許閎又去望這數千人馬所來的方向,「而謝崇骨更不知,夏濱此時此刻在南面戰場上所圖的,正亦是『擊其必救』——今日我軍以少對多,戰的便是一個『亂』字,只消能令眼下分陣集結的均賊再度亂起來,我軍之勝勢便不遠了。」
說話之間,數千均軍已行近山腳下,卻並未急著向上進攻,只是圍守住山南,四下揚旗、鼓譟喝吼,彷彿隨時都將發起攻勢。
「真是蠢極了。」許閎冷冷地罵道,「均賊以為圍我主帥立營之地,我南面兵馬便會回師救援——」他昂然轉身,環視一圈麾下,「夏濱所部今以八千輕騎對均賊四萬兵馬,戰得漂亮;我部現以八百精銳對均賊數千步卒,亦不能失了風采!」
「斷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