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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索,將她與他久無前期地捆束在一起,不可分離。
她在這樣彷彿茫然無盡的胡思亂想之中,重新沉沉睡去了。
接到那一道所謂的“聖旨”時,她有些想笑。元顥坐在她對面,將那明黃的絹帛拿過去掃了一眼,笑道:“十三弟妹動作果然很快。”
“嫵卿比起初入宮時長進了好些,哪裡還能是當初那個只知逞口舌之利的末流妃嬪?”她頓了頓,又道,“你父皇命不久矣,你難道沒有半分怨恨我們?”
“怨你們什麼?用引魂香保全自身麼?”他渾不在意一笑,“父皇欠母妃的、欠靜母妃的,又豈是一星半點?事到如今,終究不過報應罷了。”
是啊。這後宮裡的事,誰欠了誰的,誰又還了誰多少,又哪裡能夠算得清楚?到頭來,即便是精打細算著一報還了一報,也不過付作一段笑談罷了。
她便也笑:“你總是能有理由。”
寧王冊立王妃之事由攝六宮事的嫵貴妃一手操辦,美其名曰為病中的皇帝沖喜,事前並未留給其母祝賢妃半分商量置喙的餘地。成禮這一日寧王府中,賢妃坐於高堂之位,面色雖不見太過難看,但也決非喜樂開懷。
所幸霞帔將她面容隱去,不然若是教賢妃曉得了她是誰,只怕還要有一番折騰。
她如今的身份本是寧王一味名不見經傳的侍妾,一朝平步青雲被冊為親王正妃,又是在皇帝大病之中,本不應大肆鋪張,更何況當作紅喜嫁娶一般大宴慶祝,可元顥竟為她一手操辦瞭如成親一般的一場喜宴。都城之中數月不見喜事,一時之間平民百姓、街頭商家小販一應擁往寧王府來瞧熱鬧,車水馬龍很是喧譁。
她扶著窗,隱隱能聽到些外頭的談笑風生。心想,或許這樣嫁他,從此為他生兒育女,如尋常婦人一般相夫教子,卻也不錯。
直到月餘之後洛瑕離去,她還曾與她見過一回。彼時她勸嫵卿不要留憾,也未必不是她想要對自己說的話。人生苦短百餘年,與其相離相望,永不得語,還不如但求無悔無憾。
嫵卿離去之後一年,她為元顥誕下寧王府世子。
她立在窗邊,察覺到他為自己披了件衣,便回過頭來。元顥將那一隻被摩挲得光滑的紫銅雕五瓣梅的手爐放在她手中。晴光嫋嫋,如許盈盈一笑,還仍恍若初見。
☆、結局(HE)
機場人聲鼎沸,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的每一個個體都彷彿只是毫不起眼的微塵,她推著堆積如山的行李車穿梭在其中,普通得轉瞬間就被完全淹沒不見。她總是習慣性地在這樣的時候胡思亂想,這九年來每一回再想起那個人,大概除了夢裡,都應該是在這樣的時候了吧。
而每每想起他來,她就會產生一種錯覺,於是面前出現的每一個身形相近的人都成了他,在某一個或近或遠的角落裡望著她,風華如昔。這樣的幻覺,過後總是傷人,可天長日久下來,卻成了她賴以生存的沾唇蜜毒,分明曉得依賴下去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還是難以自制地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出國九年,其間高中畢業和大學畢業之後兩次回國,這一回完成碩士學業,是第三次。這樣的症狀在她大學畢業之後的那一個夏天尤其強烈。她整天地躲在房裡不出門,四個月裡幾乎補齊了她二十二年來所有的睡眠——如再加上她在彼世的那三個年頭,就已經是二十五年了。只因闔眼睡去便能與他夢裡相見,睜眼醒來他笑貌音容恍若還歷歷在眼前,她捨不得醒來,也捨不得離去,於是便終於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那年她回到現世,愕然發現她身上的時間竟然幾乎沒有半分流動。除了醒來的時候人在家裡,手機上明明白白顯示著居然已經是七月三十一號凌晨。她去野營的那一天,七月二十六,去往彼世的那一天,七月二十七——再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