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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希雲不煩那人,逕直做沒完成的工作。
一道牆壁隔絕了兩邊,但又沒徹底斷開。
如同罩了一層紗,濛濛的,詭異地和諧著,有點耐人尋味的感覺。
但這份和諧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外邊那位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針紮了一般渾身都難受,一個人待不住,不出幾分鐘還是摟著抱枕進來,理所當然地到這邊打擾周希雲,攪和她的寧靜。
「我過會兒就走,不會干擾你。」喬言保證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周希雲掀起眼皮瞄過去,「又要怎麼?」
「沒,」喬言不承認,「我能怎麼,還不是進來找書看。」
周希雲說∶「沒有新書,你都看過了。」
喬言腆著臉說∶「哪可能都看過了,我像是這種人?」
那確實,還怪有自知之明的。
都摸過了還差不多,哪會是看過,她真要是有翻完一屋子藏書的毅力,上清華北大都是屈才了。
周希雲低眼看螢幕,輕聲說∶「不要亂碰東西。」
喬言一口答應∶「放心,絕對不會。」
側身就抽一本全英文版的書裝模作樣,脫鞋子轉至沙發床。不挨著周希雲了,中間保持半米寬的距離。
周希雲把這位的一舉一動都收於眼底,良久,見其的確老老實實不折騰,還是鬆懈下來。
現下的場景不陌生,以前也是這般。
總之不是第一回 ,讀書時周希雲就經常待這屋裡寫作業看書,喬言好多次都躺旁邊當擺設,慣來是等周希雲寫完了,才迅速坐起身動筆開抄。
榆木腦袋學不懂書本知識,好些題都做不來,絞盡腦汁也不會,怕挨老師和家長的訓,只能抄周希雲的。
那時候周希雲也不是隨隨便便同意她抄,幾乎都會分析講解一遍,或是幾遍,得讓她弄懂了才可以。
除非是趕不及了,比如寒暑假最後兩天,喬某人拚命生死時速,真就是通宵趕作業,偶爾還得沒出息地求周希雲幫忙先把選擇題代為填上,以此節省時間。
這間書房裡有關喬言的回憶挺多,都是些「不堪回首」的黑歷史。
喬言如今是沒有任何感觸了,對抄作業的過往印象不深,只感覺沙發床軟和,舒適得骨頭都快散架了。她翹翹長腿,支在那兒,坐著坐著還躺下了。
那本英文版的名著她自然是看不懂,認識部分單詞,能明白一些短句,更多的就不會了。她拍拍周希雲,指著一個不常見的單詞問∶「這個啥意思?」
周希雲掃一眼段落,聯絡上下文講解文裡的意思,沒延展別的含義。「高貴的。」
喬言問∶「咋讀?」
周希雲把「noble」這個單詞唸了一遍。
喬言軟趴趴的,「我都記不得是不是學過的了,高中詞彙還是四六級詞彙?」
「真的?」喬言疑惑,「沒有吧,我怎麼不知道。」
這就有點自取其辱了,同齡不同命,同校不同進度,周女神的小學時光和她的可大有差別,前者三年級就參加英語演講競賽並拿下省一等獎,另外還學習俄語和法語,後者從幼兒園到六年級都只會「abc……he、射、it」,連單複數都分不清。
話一出口,喬言自覺廢物,立刻又改口∶「不重要,也就一個單詞而已。」
周希雲提醒∶「綠植旁邊的書架上有英漢詞典。」
喬言嗯嗯兩聲,可沒要起身拿的打算,過後還是張嘴問,不願意自己動手。
她倆又逐漸靠攏,半米寬化為了一條窄窄的線。
躺著看書久了眼睛累,受不住頂上光線的刺激,喬言再坐起身來,曲起腿,把書舉著。不久,這煩人精接連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