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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柏崇沒再說話,眼神黯淡無光。
石小磊拿著試卷出去了,直到下午的課開始了也沒回來,簡柏崇想出去找他,被白喬勸住了:「別去了,這個時候他最不想面對的就是你。」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是最關心他的那個人。
高三終於來臨,石小磊和他的關係越來越疏遠,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寸頭又單獨找他說了什麼。
他不喜歡這樣,就找石小磊出來談話,倆人在人來人往的走廊裡沉默地對峙了半天,石小磊臉色蒼白,半天才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真沒什麼,就是高三太累了,我沒故意不理你。」
「寸頭又去找你了嗎?」簡柏崇皺著眉問他。
「不是。」
「那到底出了什麼事?」
石小磊想了想道:「這樣吧,今天放學我去你家一塊寫作業吧,正好你給我講講題。」
簡柏崇愣了愣,立馬想到石小磊來家裡的話……面對自己的爸媽,可能不妥。
簡柏崇立馬道:「去咖啡廳吧,我請你喝咖啡,連把作業寫了。」
這一刻,石小磊目光裡有一瞬微妙的變化,陰鷙的眼神一閃而過,隨即他又勉強一笑:「那就算了吧。」
然後,他就離開了。
臨近高考,石小磊的情況越來越惡劣,成績繼續下滑,簡柏崇的幫忙在他的眼裡好像變成了一種嘲笑,曾經的友誼終究是變了味道。
簡柏崇也束手無策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從陰霾裡走出來,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在陽光下生活,他最不理解的是,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讓石小磊對他這樣,只是因為彼此間成績的落差嗎?
那段時間,簡柏崇又試圖跟周伊文、簡光耀提出把石小磊接到簡家,讓他能感知到一些溫暖,不過還是如他所料,被他們拒絕了。
直到有一天,南城下了一場大雨,天空陰沉,驟然降落的瓢潑大雨似乎遮擋住了這個城市所有的光。
簡柏崇在家中突然接到了石小磊的電話,他立刻接通:「餵?石頭?」
「嗯,是我,你能來一趟學校麼?」石小磊聲音平靜無波,「有幾道題我自己算不出來,你過來幫我看下好麼?」
「好,那你在學校等我。」簡柏崇說著,拿著傘出了門。
因為簡柏崇面臨高考,周伊文就一直沒離開南城,不忙的時候還會親自下廚給他做飯吃。
五六點的時候,城市已經被夜色籠罩,這會兒外面又下著大雨,周伊文見他在玄關穿鞋,立刻擔心地問:「這是要去哪?」
像是叛逆期永遠不會結束一樣,他故意冷眼回頭看著周伊文道:「石頭有幾道題不會,我去給他解決了。」
周伊文果然臉色不太好,她回頭看了看天色,又道:「外面下大雨了,這幾天好像要來颱風,你還是明天白天再去吧。」
簡柏崇回過身來,背影對著她,一邊穿鞋一邊聲音冷漠地道:「幾道題而已,我都不能幫他嗎?至於嗎?」
「……你這孩子。」周伊文皺了皺眉,知道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搖頭道,「算了,你去吧,注意安全,講完題馬上回來。」
簡柏崇拿好書包和傘出門了。
周伊文的司機在樓底下一直待命,見小少爺出來了,立刻迎了上去:「小少爺,天不好,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簡柏崇看了眼司機,心裡突然莫名難受。
他和石小磊雖然流著一半同樣的血,可他們卻身處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自己過去,反正也不遠。」他當時脾氣上來了,固執地扔下了司機,非要走到學校去。
「小少爺,這……」司機一臉為難。
「別跟來,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