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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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頭蓋臉道:“人家不要你了你還不明白啊!”
她的話語太過直白,沈尋已經沒有往日那般混沌,似乎也知道是這麼個事實了;卻還是沒有說話。站到雙腿都有些發酸;明明已經沒有希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堅持著什麼,也許是一種信念,也許是一種奢求。
已經不早了,再不回去娘會著急的,江水閒急得跟什麼似的,忍不住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怕什麼,我可是活生生的閨女,你讓我一個姑娘家在街上拋頭露面的,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沈尋認真想了想,似乎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轉過頭輕聲道:“那我送你去客棧吧。”
“……合著你還沒打算回去啊!”江水閒覺得自己的一番話全都白說了,這就是一頭長得好看點的犟牛,不聽勸,“天吶,我都跟你說了,那姑娘不要你了,她嫌你什麼都沒有,丟下你跑了,不會再回來了!你到底聽沒聽見啊?”
沈尋道:“不,她可能是有事耽擱了。”
他這樣為她找藉口,讓她聽著都有些心酸,一時間覺得連空氣都安靜了幾分。江水閒看他一直捏著自己腰上的荷包,知覺告訴她,他愛的絕對不是剛剛那個人。
江水閒上前一步,看著他的眼眸,問道:“你究竟在等誰。”
沈尋迎上她的眼睛,平靜道:“我在等蘭蘭。”
蘭蘭,蘭蘭,蘭蘭。
那個名字並不陌生,似乎已經聽過好幾回了,江水閒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她是你什麼人,值得你這樣等?”
沈尋並沒有過多猶豫,坦然答:“她是我結髮妻子。”
哪怕事實並不是如此,哪怕司徒蘭當初只是良娣之身,哪怕她可能拋棄了他,他依然把她當做自己唯一的結髮妻子,無論何種境地。
聽到那四個字的時候,江水閒倒吸一口涼氣,果然,她早該想到的。
像他這種看起來很有身份的人,應該是早就成過婚的,越是大戶人家,越是在乎子嗣綿延,可他現在家道中落,看眼下這情況,他口中的蘭蘭應該是拋棄他自己快活去了,雖然一時間有些不想接受他成過婚的事實,可心底總是有些不甘心,她想看他的眼睛,卻發現他早就把臉轉過去了。
將一片目光投入黑夜之中,那樣明亮而又堅持,不可褻瀆。
江水閒低下頭嘆了一口氣,還是朝包子鋪裡走了過去,他似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吃飯了,肯定餓壞了。於是她又買了一籠蒸餃,用碗裝好遞到他面前,想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終還是彆扭道:“你吃點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等不是嗎。”
她為他這樣的舉動而感到心酸,更多的卻是妒忌,妒忌那個叫做蘭蘭的人,被一個人這麼死死等待著,而完全不為所動。
沈尋接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卻彷彿看見許久之前的那個秋天,遞到眼前的那盒糕點。她用一盒糕點就擄獲了自己的心,從此,那個叫司徒蘭的人便闖進了自己的世界,一生一世,再也無法割捨。
以往那二十多年,如同一張破舊的白紙,沒有任何波瀾色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遠重複著同樣的生活。卻突然有一天,紙上被抹了一條鮮紅的長線,有個人絮絮叨叨地告訴他該怎麼做人,怎麼生活,怎麼不被欺負,告訴他這個世界很大,還有很多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後來有一天,他的世界恢復了光彩,他能看見這世間種種悲歡離合、人情冷暖,能看見五光十色、奼紫嫣紅,可當他回過頭,卻再也找不到最初那抹顏色了。
所以,帶著我從黑暗走向光明的蘭蘭,我一直在等你回來,無論高山流水,還是天涯海角。
可有時候常常會想,那些溫柔的回憶是不是一場夢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