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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睡了一夜,怎麼可能不生病?
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平時的起床時間,因此晏欽去接了杯熱水,又吞了幾片退燒藥,然後去床上躺下,打算睡一會兒。
本以為等會兒燒就該退了。
沒想到等到他被鬧鐘叫醒的時候,反而更嚴重了。
大腦一片昏沉,渾身上下燙得他有些發懵,連呼吸都是熱的,四肢沒有一點力氣,眼皮沉重。喉嚨又幹又啞,晏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株即將枯死的植物。可是別提喝水,他連眼睛都睜不開,耳邊的鬧鐘聲還催命一般一聲聲響個不停。
他不會就這麼死在這兒吧?晏欽想。
貓咪似乎察覺到了,在他旁邊不住地舔他手心。
晏欽想安慰它別怕,卻沒有力氣。
不知何時耳邊那鬧人的鈴聲終於停了,貓咪也不知跑到了哪裡。
晏欽最後的記憶,是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接著,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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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欽再次睜開眼睛時,周圍一片黑暗。
他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才想到他可能在家睡了一天。
燒應該已經退下去了,身上沒了那灼人的熱,只是依舊沒有力氣。
身上應該出了不少汗,後背有些粘,不過晏欽暫時沒有功夫去想著個,他只想喝水,嗓子幹得太狠,連呼吸都能產生刺痛。
晏欽掙扎著坐了起來,剛想下地,臥室的門卻開了。
接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屋子裡太黑,晏欽也看不清是誰,只能看到一個輪廓,身量很高,手裡還端著什麼。
晏欽剛想開口問他是誰,那人已經走了過來,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然後開啟了床頭櫃上的檯燈。
檯燈的光很溫柔,但眼前突然一亮,晏欽還是不適地眯起了眼睛。
等終於適應了眼前的燈光,晏欽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顧琤。
他先是抬手摸了摸晏欽的額頭,見溫度降了下來,這才放了心。
然後低頭舀了一勺湯放在唇邊吹涼,遞到了晏欽的嘴邊,「喝口薑湯。」
晏欽的嘴唇因為高熱而有些發乾,喉嚨疼得不行,但他還是緊緊抿住嘴唇不肯喝。
兩人無聲地僵持了片刻,最終還是晏欽啞著聲音先開了口,「誰……讓你……進來的!」
顧琤知道他這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喝了,於是把湯匙放了回去。
「你燒到四十度,差點脫水了。」
高燒的後遺症還未褪去,晏欽軟手軟腳的,但還是強撐著挺直了身體,嗓子彷彿幹得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每說一句話都在滲著血。
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一字一句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顧琤聞言,握著碗的手就這麼收緊,因為太過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像蓄滿力量的青龍,盤踞在身體裡,但他還是強壓住心中的情緒,不露出一點端倪。
「沒有關係。」顧琤艱難道,「但作為你的鄰居,我不能坐視不理。」
顧琤說著,重新舀了一勺薑湯吹涼,再次遞了過去。
晏欽緩了一會兒,才能勉強開口,冷笑著說道:「鄰居就可以……隨便進別人家裡?」
顧琤解釋道:「我出門的時候聽見你這兒傳來很大的動靜,所以我才來敲了門,但你一直沒開,所以我猜到你可能是出事兒了,於是聯絡了物業。開啟門就發現你們家貓蹲在客廳,瓶子玻璃碎了一地。它一見我就咬著我褲子往臥室拽,我進去菜發現你發燒了,所以叫了醫生過來。你燒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時候燒才退。醫生走的時候叮囑我可以給你熬點薑湯喝,有利於你恢復,我剛煮完你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