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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淺肆還記得伯懿告訴過自己,風家在邊境聚集勢力之後,朝廷為了安撫,亦為了示警,曾讓風家送女兒入宮。可卻沒有給風家任何實質的支援,風家依舊在邊境自生自滅。因而,風家人的刀,便是風家人的命。 人死刀落。 那把刀孤零零落在那裡,無論怎麼看都是為了引人懷疑到伯懿身上。 不過,風家終究還是有自己的小算盤。 所以才利用了七佛寺的疏漏,在劫走聖人的時候,還順走了金佛與銅佛,一石兩鳥。 一個紮根於塞外,常年征戰,且頗有民望的家族,手裡有了金與銅,這便是又多了一份與聖人談判的籌碼。 而聖人想要做什麼?朝臣是否有人知情?齊國公府又會如何...... 想到這裡,玉淺肆頭昏腦漲。 這裡面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 她絞盡腦汁也才勉強夠到皮毛。 若是取問少主,定然能立刻得到最好的答案,省去了自己冥思苦想的功夫。 可這次不行。 少主若是知曉伯懿牽涉其中,恐怕寧可錯殺,不會放過。 所以這次,只能靠自己,即便再亂,也得慢慢想清楚了。 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似江潮般起起落落,待她去抓時,卻只餘下些許白色的泡沫,在她腳下一一破滅。 她垂眸看著腳下被捻得一塌糊塗的小白花,眼前莫名浮起了寂空嘴角沾著糖霜,滿面得意的模樣。 若是寂空還在,即便插科打諢,揶揄玩笑,但總有個能幫自己梳理頭緒的人。 半頹的小白花耷拉在草葉上,幾片花瓣已經和葉子粘在了一起,眼看是活不成了。 明鏡,三慈,七佛寺。 她淡然跨過那叢小花,神色歸於沉寂。 寂空不在了,但路還要往前走。 朝堂之事也好,風家與七佛寺也好,總不會比陳年懸案還要難解。 走到現在,自己的哪一次不是遇難涉險,一步步淌過來的? * 藥安盯著下人收拾好了屋子,去請王嵩時,只見他坐在廊下,仰頭望著眼前的一棵枯樹。 樹影落在他的面上,撒在他的衣領和袖口。 藥安眨了眨眼,這光影,竟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襯出幾分虛懸之感。他不知為何心慌不已,連忙加重了腳步,提高了聲音走了過去。 “少主,臨時的住處已經安置妥當了,您趕了一路,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屬下幫您留意玉姑娘,待她回來,讓她第一時間來找您。” 王嵩卻像是沒聽到藥安的這番話,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這樹,枝幹上裂紋遍佈,想來是活不了了。” 藥安心內惴惴,不知怎得想到了醫香。 他已經有多日不曾見過醫香了。 更準確地說,自那日少主從浚源寺回去,將自己關在戶部兩日夜後,醫香便不知為何惹怒了少主,被罰思過。 那日,他剛送少主進入浚源寺,醫香就趕了過來。他便照往常二人的分工,由他卸下馬車,將馬送去了馬廄,也趁機偷懶補眠。 而醫香,則陪同少主去了禪院。 聽說,禪院裡那位先生醫術了得,當年若不是靠他,少主活不了這許久。 可這次的治療結束後,卻是醫香將昏迷不醒的少主背上了馬車。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待少主醒來,更是直接帶著他和醫香去了戶部,只命自己在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出。 卻命醫香跟隨,一起進了案牘庫。 再然後便是少主在案牘庫內勃然大怒,命醫香滾回去思過,無令不得出府。 而少主自己,氣怒加身,又因宮中之事被遷怒,氣血兩虛,病上加病。若不是玉姑娘施針救治...... 藥安不敢問發生了什麼,更不敢再細想,只得恭謹道:“少主,日頭偏斜,風也涼了。還是早些進屋吧。” “阿肆的房間可都收拾齊整了?”王嵩瘦削的手指摸著樹幹,感受著粗糲的樹皮在掌中磨過許多道溝壑。 又癢又疼。 這是生命漸漸消逝的感覺。 “屬下特意囑咐過。玉姑娘的院子與這裡就一牆之隔。一應物是也都依著她的喜好安置好了。” 王嵩聞言,輕聲呢喃:“她哪有什麼喜好啊,不過事事湊合慣了,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 看著掌心無痕,卻藏在心底裡的痛癢,他默了半刻,又道:“等她回來,便讓她